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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都市]二与一为三(全)-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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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4-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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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7 章“哥”“你们……”我跟殷缘的声音同时响起。龙腾赶紧说:“你好,我跟素素其实……”“闭嘴”我跟殷缘好有默契啊,可是殷缘应该是气龙腾,我是不想让他解释,我抱歉的看了龙腾一眼,我估计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说过呢。殷缘向我走近了些。“素素,你的头怎么了?”殷缘似乎才发现我的头受伤了,可能是因为我刘海放下来,不是很明显。我说:“刚下床不小心撞床角上了。”殷缘眼光扫过床边的血迹,没说什么。龙腾说:“素素,今天上午那个会诊,我自己去吧,你陪陪你哥哥……”我仰脸看着他的方向说:“别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然后转头对殷缘说:“哥,有什么事吗?”殷缘顿了顿说:“没什么事,就是过来看看你。”我说:“那你能不能出去一下,我要换衣服。”龙腾说:“好的”我说:“老大,不是说你,我说的我哥。”殷缘似乎很受打击,双手紧握着手包的带子,脸色很不好,我看见他转身,走出房门。我咬了咬下唇,说:“龙腾,拜托你一下,帮我去我房间随便找套衣服过来。”龙腾说:“可是……我去……不合适吧!”我双手合十对他做哀求状说:“老大,帮帮忙,今天你先什么都别问,只是配合我一下,以后让我做牛做马怎么报答你都成。”龙腾叹了口气,说:“哎!拿你没办法。我也不需要你当牛做马,只希望你哥别当我是采花贼就成,刚才他看我的眼神跟看天敌似的。”他起身出门,我故意用不小的声音说:“龙,帮我再拿套换洗的内衣,就是前两天在恒隆你送我的那套。我放在衣柜下面第二个抽屉里了。”然后龙腾恩了一声,去帮我拿衣服。不一会,衣服拿回来,我去洗手间换上,不得不感叹,眼睛真的很重要,也庆幸,我还能朦胧的看见。不然,连衣服都自己穿不上了。出了卧室,我看见殷缘坐在我平时工作的位置上,长腿交叠,手里无意识的转着一根签字笔。我慢慢的走过去,站到他面前,喊了声哥,殷缘用手碰了碰我的额头,说:“疼吗?”我说:“刚才挺疼的,现在好多了。”这时龙腾也换完衣服出来,我说:“哥,这是我老板,龙腾。”然后对龙腾说:“老大,这是我哥,殷缘。你们应该见过吧!”龙腾说:“恩,在医院我们见过,只是没说过话。”殷缘说:“久仰大名,龙少。”龙腾说:“哈,那是别人对我的戏称,见笑了,如果不介意的话,还是喊我龙腾吧!”殷缘说:“我反而觉得龙少更适合您,很贴切。”我说:“哥,我们要出门工作了。”殷缘点头说:“恩,我等下也有约,一起下去吧!素素,明天我再来找你,有话说。”说完起身。我伸手挽住龙腾,其实是为了拉着他我不至于摔倒。但殷缘盯着我的手盯了好久,龙腾有点尴尬说:“素素,你的包,还有需要的文件别忘了带。”我皱眉,东西是现成的,可我看不清楚,根本没办法拿,如果把纸贴鼻子上仔细找,就露馅了。我撒娇说:“老大,你去帮我拿,就在那边桌子上的文件筐里呢!”龙腾也是一愣,然后没说什么去我房间把我包跟文件夹拿了出来。殷缘有些讽刺的说:“素素,你平时就这么工作的?”我说:“有什么不对吗?”殷缘说:“那龙少,你这个老板当的很有意思。”我把脸贴在龙腾胳膊上,说:“不止是老板。”殷缘说:“什么意思?”我说: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就像你想的那样。”殷缘愤怒的说:“素素,你别太过分!”我拉着龙腾的胳膊向前走,忽然踩空,龙腾拉着我的腰,说:“小心点,别光顾的说话,注意点脚下,真是的,怎么还像个孩子。”我心里为龙腾鼓掌,这家伙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。殷缘面色铁青到我这破眼神都看出来了,在停车场分别后,龙腾开车出来,没走多远,找了个地方停下。我说:“怎么不走了。”龙腾递给我一张打印纸说:“帮我念一下上面的文字。”我接过纸,现在上面的字在我看来都是一个一个的小黑方块。我低着头,开始发呆。思考怎么跟龙腾解释。龙腾说:“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,你眼睛是怎么回事?受伤?”我说:“没受伤,就是突然看不清楚了。”龙腾说:“因为你哥吗?”我说:“也不能算是因为他,跟他有点关系吧,挺复杂的。”龙腾说:“殷素,我无意过问你的私事,但是,你能不能别让人跟着你这么担心,你也不小了,平时工作能力也不错,可生活上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?你为什么每次都把自己弄的惨兮兮的,之前是流产,然后又惹到谢宗岳,再后来大冬天的把自己冻的跟冰陀一样,这次又让自己失明!你能不能告诉我,你为什么总是让人为你揪心?”我小声辩解道:“不是失明,我能看见的。”龙腾重重的喘了两口粗气,对我举了下大拇指,发动车子,我感觉他走的不是我们要去的方向,忙说:“是不是走错了,你看我不是失明吧,我很有方向感的。”龙腾说:“我服你了,你最厉害好吧。”车子在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停下,我说:“不是在华山会诊吗?”龙腾从主驾位下来,打开我这边的门,伸手把我抱起来,我说:“喂,老大,我能走。”龙腾说:“我知道你能走,可这台阶多,我不想一会再多挂个骨伤科。”龙鸡婆带着我一项一项的做检查,拍X光片,最后证明,我全身上下除了头部的外伤与有点气血稍虚外,正常的很。然后龙鸡婆又带我咨询了心理医生,可是因为我的不配合,心理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其实我也不是不想配合,我当然想我眼睛好,可我怎么跟心理医生说我眼睛的问题,估计我把我家那点破事说完,他们该看心理医生了。离开医院,龙腾似乎有点没精神,我拉着他袖子说:“老大,我就说没事了嘛!谢谢你为我担心。”龙腾笑笑说:“走,去吃饭去。想吃什么,我请客。”吃过饭后,我们回到住所,龙腾因为白天陪我看病,把正事给耽误了,他把我放下后,嘱咐我不要乱动,他出去一下,很快回来。我坐在沙发上,眼前还是红色的朦胧,经过一天,适应多了,走路走慢点,不至于撞到,就是没办法看书看电脑了。叹了口气,我该怎么办?在龙腾这里是来工作的,龙腾对我好,可我不能不自觉,我现在这样没办法再继续留下来了。小心的一路摸索回卧室,开始收拾东西,我东西并不多,整理完就一个皮箱一个旅行包。爬在桌子上仔细看了看表,快九点了。我凭感觉给龙腾留了个字条,然后开门离开。我没写我辞职的事,我只是写我去我哥那住两天。我要说现在辞职,就凭龙腾那鸡婆劲肯定跟我急。还是别惹他的好。在昏暗的走道上,我与一个人擦肩而过,他还撞了我包一下,我反而跟他道歉,道歉完我才反映过来,凭什么我道歉啊,那人特没礼貌的看了我两眼走了。我继续下楼,我不走电梯是因为我怕跟龙腾碰上就走不了了。反正我平时为了保持体型,经常爬楼梯锻炼,也算轻车熟路了,就算现在看不清,只要不着急,慢慢的扶着下就OK。我的计划是,暂时找个地方落脚,上海有很多盲人按摩,之前龙腾也带着我去过几家,就是为了缓解我特殊时间的腰疼问题。我现在虽然不是完全看不见,可除了这个我还真想不到别的。我年轻,不怕吃苦,走一步算一步吧!打车到我印象当中那个比较正规的按摩馆,我在门口犹豫了半天,这么突然进去,还真挺冒失的,不过一会人家问我怎么说呢?我干脆说我眼睛意外失明,所以离开家,想找点事情做,不给家人添负担好了,这样半真半假,应该比较好接受吧。我鼓起勇气,推门,结结巴巴的跟前台的小姐说了刚才想好的话述,前台小姐还没说话,我身后传来一阵鼓掌声。“不错,理由想的确实不错,可是,殷素,你这样算炒我鱿鱼吗?”我的天,龙腾什么时候来的,我转身尴尬的笑,说:“嘿嘿,老大,你怎么来了?”龙腾说:“从我在楼道里碰到你,你跟我道歉后,我就一直跟着你,包括你在门口想理由的自言自语我都听的一字不拉。”我尴尬的玩着书包的带子,不知道欺负瞎子不道德吗?龙腾跟前台小姐道歉后,拎起我的包,拉着我的胳膊取车回家。我的自立计划泡汤。“殷素,在你心里,我只是个没人情味的老板吗?”我忙摇头说:“不是,就是因为你不是,我才会偷偷的走,我觉得应该干点力所能及的工作。你也知道,我现在处境很尴尬……助理的工作恐怕我没办法胜任了。就算我们是朋友关系,我也不能一直拖累你”然后龙腾一直没说话,我也没说话,我知道他人很好,我这次任性的离开挺伤他心的,换我我也伤心,可是如果他站在我的角度上想想,他应该会明白,我不是不识好歹,他对我的好,我很感动,从来没外人对我这么好过,就连张陆峰,喜欢我那么久,都没像龙腾这样对我掏心掏肺的。可是感动是一回事,原则是另外一回事。就好比,拿姚烨来说,姚烨也很善良,如果他现在有意识,他肯定受不了我自己漂泊,肯定是希望殷缘照顾我。他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上。可是我却没办法再心安理得的呆在殷缘身边,现在的我幸福都是罪过,一开始我气殷缘,更恨自己,是我任性害的姚烨变成植物人,所以我逃避,离开北京,昏昏噩噩的活着。后来,殷缘来了,我也知道了他的苦衷,没办法再怪他了,可姚烨还在美国躺着,我的悔恨一点没减轻,只不过是把对殷缘的恨完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,说到底,一切都是我害的,我自以为是,任性妄为,害了姚烨,现在又因为我的个人原因,让殷缘痛苦,我没脸回家,不想见殷缘,害怕想到姚烨,姚烨留下的东西,我平时连看都不敢看,多少次,我拿起小叶给我的U盘,可就是没勇气插到电脑上,开始不知道姚烨转院的时候,每次发工资,我都在火车站的售票处犹豫不决,有次更是狠下心买好了票,但头上车前又去退了,白扣除了不少手续费。龙腾对我好,我很感激,可我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别人对我好。把车停好后,龙腾怕我看不清,拉着我的手进电梯。他的手很温暖很清爽,我虽然有点不好意思,可是如果不接受朋友善意的帮助的话,那就太没人情味了,懂得感恩是好的,只是提醒自己千万别养成惰性。电梯上,龙腾按完楼层后突然喊我。“素素!”“恩?”我抬头看龙腾,龙腾上前一步,一下与我离的好近,我都闻到他呼吸的味道了,我赶紧后退一步,他又前进了一步,手一伸,把我卡在了电梯的一角。我吞了口唾液,说:“喂!老大,欺负瞎子不道德啊!不带对瞎子耍流氓的,这什么姿势啊,你以为调戏良家妇女那?”龙腾更来劲了,摇头尾巴晃的说:“我就调戏你了,你喊吧,喊破嗓子也没人来就你的。”丁的一声,电梯到了,我从他腋下钻过,转身对他屁股就是一脚,扭头就跑。可是天杀的电梯门不晓得为什么突然又挂上,我一头撞上电梯门,疼的惨叫一声,蹲下来捂着脸。龙腾笑的都岔气了,我气的不行,额头上的旧伤,可把我疼死了。龙腾架着我把我搀扶出来,说:“素素,你太活宝了,看不清还不知道老实点。来,我看看,撞破了没有?”龙腾拨开我的刘海,帮我检查伤口,楼道里灯光不是很亮,他跟我站的很近才能看清楚,我的心怦怦的跳着,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。“还好,不严重。”龙腾检查完说。我恩了一声,转身往大门方向走,龙腾忽然从我身后抱住我说:“素素,做我女朋友吧!”第 98 章我呆了一下,严肃的说:“老大,玩笑不是这么开的。”龙腾松开我说:“玩笑?为什么我不能是认真的呢?”我转身面向他说:“如果是真的我马上就走!不是我不通情理,而是我……我现在没办法再承担一份感情……”龙腾说:“素素,你真没情趣,我哪点不好了,你就这么看不上我。再说了,我龙少要么不找,要找的话绝对是绝世大美女,向你这种前后不分的嘛!还是留着救济灾民吧!”我说:“去死吧,吓死我,还嫌不够乱,下次你再乱开玩笑,我可真生气了啊。”龙腾拥着我的肩膀往回走说:“素素,你要知道,一个女人她可以不漂亮,可以不优雅,但是一定要知情识趣,像你这样……”他用怜悯的眼光看看我,说:“谁让我是你老大呢?算我倒霉,以后好好调教调教你,省得你整天一副伤春悲秋嫁不出去的样子,说到底,素素,你这要死不活的模样到底是为爱情啊还是为亲情?”我抡起拳头模仿街霸里的动作对准他下巴一挥,说:“就你一个龙小处处,还想调教本大小姐?先解决个人问题吧!”龙腾拿钥匙开门,说:“龙小处处?什么意思?爱称吗?”我强忍着笑,点头如捣蒜:“恩,是特别好的意思,我家乡的土话,意思是这个男的特别帅,如果你把这名字告诉外面那帮美女,它她们会哭着喊着的往你身上扑。”进了门后,龙帮我把包放回我卧室,忽然反映过来,说:“殷素,你好样的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我尖叫着从床上蹦起来,凭着感觉往外面工作区跑,龙说:“算了,别跑了,那边不是门……”只听我又一声惨叫,伤上加伤。第2天早上,殷缘并没亲自来,而是找了一个人来接我,龙腾有点不放心,看着我跟殷缘通过电话并确定了来人没错后,才在楼下目送我们离开,我就笑他肯定是他黑社会大少的出身作祟,他一本正经的说:“现在这个社会,根本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存在,不是我太夸张,是因为我比你更了解真实的一面。”我说:“切,我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。”龙腾说:“你本来的身份也许很单纯,但是现在的你哥哥,再加上我就复杂的多,对我们不满的人太多了,以后你也要注意,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,知道吗?别忘了,你是我(名义上)的女朋友。”我点点头,虽然明白龙鸡婆的意思,但是也没太当真,以后注意一些就好了。见到殷缘,已经是快中午的时候了。我起的很早,但是洗漱的比较慢,磨蹭到出门就快十点了,没办法,你永远不能跟一个半瞎谈效率不是?出来后路上又因为堵车,耽误了一会,殷缘跟龙腾分别打电话确认了两次,我下车后感叹,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出行呢。殷缘这里我第一次来,也同样是个高级写字楼,电梯直达高层后,是条长长的铺着厚实地毯的走廊,我因为不熟悉,走的很慢很小心,殷缘派的那个人很有耐心,开始他走的很快,后来发现我被拉下后,又返回来,我抬头对他笑笑,他试探着问:“素素小姐,您的眼睛?”我点头说:“恩,最近视力不是很好。”他说:“实在抱歉,刚才我没注意到,您小心点,前面大约五米处,我们要拐弯。”拐弯后的玻璃门内,有一个占据正面墙壁的匾,上面写 element元素国际传信集团。带我来的先生掏出卡片后打卡,门开了,我跟着他进去,与前台报备后,殷缘走了出来,拉住我的手说:“这么慢,先去吃午饭吧!我定好了位子。”我们刚要下楼,一个女孩抱着文件跑过来说:“对不起,殷总,这有份加急文件,请您签字,北京那边还有个视频电话,需要您马上处理一下。”殷缘看我,我说:“哥,我不急,先忙完再去吃吧。”殷缘叹了口气说:“抱歉,素素,公司核心部分刚合并,我又把重点从北京挪到了上海,事情是多了点,本来我把今天的安排都挪开了,可是……”我对他笑了笑,拉着他的手往回走,殷缘一面走一面从西服兜里拿出签字笔,在女孩举着的文件上看也没看,就龙飞凤舞的签上了名字。我心想,这点他就不像姚烨,当初姚烨刚工作那会,谨慎的不得了,每个文件都是认真看几遍后才小心的签上名字。回到殷缘办公室,他接通电脑视频,我坐在沙发上等他,殷缘的穿衣风格彻底改变了,一派西服革履的。从我这里看去,俨然就是姚烨坐在那里,想起当初我去姚烨办公室找他,他任性的跟我撒娇的样子似乎就是昨天的事一样。回忆与现实重叠,我的心一点点的痛起来,殷缘很专注的用耳麦讲着话,偶尔会用手揉揉眉毛,这也是姚烨的习惯动作,我傻傻的竟然看呆了。直到殷缘走到我面前告诉我可以走了,我都没反映过来,他轻轻的拍我肩膀,我满脑子还是姚烨,站起来抱住他脖子,委屈无比的喊了声“二哥。”殷缘倒退一步,不晓得为什么接了一句“小妹。”我如遭雷击,双腿一软,跪在地上失声痛哭。殷缘也矮下身来,抱住我,我之前也哭过好多次,包括对着龙腾哭,但没有哪次跟现在这样,哭的那么的委屈,似乎想把所有的伤心与委屈展示给殷缘看,殷缘抱着我,不住我用手摩挲我后背,揉声说:“宝贝乖,不哭了,都是我不好,哥哥以后再也不让你伤心了……好了……眼泪精。不哭了……哭这么久一会该哭坏了……”我哽咽的说:“我愿意哭……干你……你什么事了……你还我二哥来……!”殷缘使劲抱了抱我说:“姚烨一定会醒的,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不是,相信我,素素。哦,对了,给你看这个……”殷缘站起来,从老板台上抽出一份钉好的纸,递到我面前。我接过后问“是什么。”殷缘说:“上面的是姚烨这个月的诊断报告,下面一份是上个月的,你对比下可以看出,他的情况好了很多。”我看不清楚上面的字,拿手指在那些黑色的小符号上一点一点的抚过,真是太好了。我抬头对殷缘说:“哥,我们能不能去看看他?”殷缘说:“这个……我们可能见不着。”我说:“为什么?我们现在申请不到临时的签证吗?不是说现在去美国比以前容易的多吗?”殷缘说:“素素,是这样的,去美国很容易,可是,我们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姚烨,姚家因为姚烨受伤的事与咱们家产生了一些矛盾,因为毕竟是妈把姚烨……所以才会一声不吭的把姚烨转了院,从法律上说,他们有这么做的权利的。不然你以为妈为什么没跟着去,姚烨到美国后,我特意去过两次,都没能见到,姚家放话说,除非姚烨自己醒了要求,不然是不让咱们家去看的。”我失望了,殷缘从地上拉起我,说:“好了,先去吃饭吧。”我拿着姚烨的诊断报告说:“这个,能给我一份吗?”殷缘说:“这个就是给你的。”我小心的收在背包里,殷缘拉着我出门坐电梯,到了楼下,我撒娇说:“哥,我饿了,饿的都不想走了,你背我。”殷缘纵容的笑笑,在我面前蹲下,说:“来吧!”我趴在他后背上,他站起来说:“小猪,该减肥了!这么重。”我拍了他头一掌说:“我明明瘦了很多,你肯定是背过谁,所以才觉得我重。”殷缘投降说:“是逗你拉,你以为我是属骆驼的啊,逮谁背谁。”我说:“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背过童……”殷缘忽然严厉的说了声:“素素!”我使性子,从殷缘后背上跳下来,说:“我自己走。”殷缘拉我胳膊说:“对不起,我是不想惹你不高兴。”我说:“没什么,饿死了,快走吧。”可是,心里明显的觉得很不舒服,没了刚才的感觉。到了餐厅,殷缘定的是雅间,在二楼。上楼时,我绊了两下,但后来都站稳了,殷缘只是说你小心点,怎么上楼都不专心。我点头后寻思要不要把眼睛的事情告诉殷缘呢?一说眼睛的事,肯定会说到姚烨那时流血的情形,我们之间刚缓和了一点,我不能肯定我说原因后大家还能平静。我想的很出神,没注意到殷缘拉着我进雅间,点完菜后跟我说了些什么。直到殷缘摸我头问我想什么呢,我才反映过来,忙摇头说没想什么,殷缘叹了口气,拿过我的包,拉开拉链,拿出我钱包来说:“素素,我帮你办了张卡,虽然你有工资,但是你一向花钱没计划,所以你拿着,万一有急事的时候可以用,有喜欢的东西,就买下来。密码还是原来老用的。”我点头说:“恩,好的。万一我不小心花光了,你可别埋怨我。”如果是别人,我肯定不会要,但是殷缘是我哥哥,从小我们的钱就一起花,就算现在我们之间有了隔阂,我也不觉得他给我钱有什么不妥,这就是亲人,是一家人的感觉,比如我妈,再怎么骂我,她给我钱或者我给她钱都是天经地义的。我说完,眯着眼睛看殷缘,奇怪他为什么没接话,只见他从我钱包的最里面掏出一张纸来,打开。我惊的一下站起来,那是当初医院给开的收据……我心里感觉很复杂,但又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,他发现了,终于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压力了。我说:“哥,我。那是……”殷缘看了一眼后把纸飞快的叠上,用手揉了揉眉毛说“素素,你就这么恨我?为什么不爱惜自己?”他的声音有点走样,很没精神,就是那种很受打击的感觉。我说:“哥,我当时是没办法……我……”殷缘说:“我一直听别人说,你跟龙腾怎样怎样,我从不相信,就连你的前老板跟我说你为了龙腾去流产,我都没往心里去,以为是谣言而已,想不到竟然是真的。素素,他不爱惜你,你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,你已经不是那种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了啊!”殷缘说的很痛心,但是我却被他的一番话打击的说不出话来,为什么他会那么想,为什么要把我跟龙腾想的那么不堪,就连当初他跟童菲菲那么纠缠不清,我在床上发现了童的发卡,我都没有想过他会跟别人如何如何,可是他现在竟然这么想我,我扶着椅子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,所有的声音就卡在喉咙处,像钢针一样一下一下的刺穿我,我仰起头,痛苦的呼吸了两口空气,可吸进的气体中似乎不包含我所需要的氧气,有种快被淹死的感觉。殷缘看我反常的厉害,忙说:“素素,不管你怎样我都不会怪你,毕竟是我伤害了你,我只是心疼你……我。”我对殷缘伸手,用手掌对准他无力的摆了摆,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,难过的只想把全身蜷在一起,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难受,感觉屋子里一下变的又湿又热,粘呼呼压抑的厉害,我推开椅子,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跑,正好服务员来上菜,我闪身躲了一下,继续向外跑,二楼大厅里也都是吃饭的人,殷缘在我后面说:“素素,你去哪?”我从楼梯下楼,一下没看清,踩空了,几乎是前滚翻的从上向下滚了下去,楼上殷缘失声的叫我的名字,楼下龙腾的声音也响起,朦胧间我看见两人都向我跑,我不顾摔的很疼,从地上爬起,扑进了龙腾的怀抱。龙腾说:“素素,怎么了?”我说:“我要离开,带我离开。”殷缘三步并做两步的下楼追了过来,说:“素素,摔疼了没有,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我扎在龙腾怀里说:“你走,我暂时不想看见你。龙腾,我们走……”龙腾抱着我,对他身边一起来的人说了声不好意思,转身就要走,殷缘一把拉住龙腾说:“龙少,你要不是真心对待我妹妹,请放开她好吗?”龙腾很意外,说:“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真心对待素素?”殷缘说:“你要真心喜欢她,为什么不要那个孩子?”我在龙腾怀里一颤,双手捂住耳朵,龙腾没反映过来,说:“什么孩子?”殷缘使劲把我拉开,对准龙腾胸口就是一拳,说:“你当初亲口对宋一星说的,现在还不承认,你也是医生,该知道流产对女性身体伤害多大?”龙腾被打的后退两步,我赶紧冲上前去,说:“对不起老大,没事吧!”龙腾摇头。我转身对殷缘哭着大吼:“你凭什么打人家,你怎么可以那样想我,请你仔细看看那上面的日期,我不想多说了,殷缘,我对你真的很失望,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,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。”我拉着龙腾向外就跑,结果看不清楚,眼看要撞到人,龙腾抱起我,回头对殷缘说:“我不清楚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,但是我想你可能不知道,素素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了,我带她去检查,医生说是心理问题,我不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,我也能看出来你很在乎她,但是,在乎并不是你可以随便伤害她的理由。”说完,龙腾抱着我转身离开,殷缘并没追上来,而是呆呆看着手里那张收据,一直到离开我的视线后都没移动一下。第 99 章我以为殷缘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,的确龙腾在我离开家后帮了我很大的忙,但是,并不代表这半年多来我是靠别人养才活下去的。虽然我能力不强,生活能力也不强,更没什么想出人头地的野心与手段,但养活自己还是做的到的,活不好还活不孬吗?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平平淡淡,清清白白的跟喜欢的人一起好好的活着,思绪拉回,看见龙腾抱着我已经到了停车场,他的脚步有些阑珊,殷缘刚才那拳正打在他心脏的位置,千万可别有事,我赶紧从龙腾胳膊上跳下来,从我包里翻出龙腾的药,自从知道龙腾的病后,我把住所的角落乃至车上,他包里,我包里都放上了他吃的药,万一他病情发作,临时又找不到药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龙腾摇头说:“傻瓜,我没事,哪用的着吃药这么严重,先看看你自己吧,肩头都擦破了。”我执意把药放进龙腾嘴巴后,看他吞下,我才觉得自己全身跟散了架一样的疼,到车上后检查了下,没什么太严重的,就是多处软组织淤青与小面积擦伤。回家的路上,我们都没说话,我心还在为了殷缘的事纠结着,没有最痛只有更痛,我现在已经失去工作能力了,但还是在龙腾这里不明不白的住着,再这样可真就怨不得人家误会我了,想离开,可是无处可去,去殷缘那?杀了我更直接一些,回北京?怎么面对我妈?去笊篱那借住也不是长久之计,与住龙腾这里的本质上是一样的。一种无家可归的无奈狠狠的拧痛了我的心,我殷素做人太失败了,白活了二十年,连家都活没了,众叛亲离。这难道就是我妄顾伦常的报应吗?“素素,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,已经到家了。”龙腾的声音温柔的响起。“到家了。”我喃喃的念着这三个字,这是谁的家,以前从没理解过什么是家,这一瞬间,我终于明白了,我这一辈子最终的追求就是这个字。忽的一下,我被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,龙腾抱着我说:“殷素,不许你再起什么离开的念头,我从来不喜欢过问别人的私事,之前对于你也是,尽管我知道你的故事肯定不寻常,但是,你这个家伙根本就是让人放心不下的主,我现在决定了,不再让你一个人了,你的事以后就是我的事,我要照顾你。你要再敢自己偷偷离开就试试看,这世上还没我龙腾找不到的人呢。”我苦笑着说:“你这个老板怎么这么霸道,我回家都不行吗?”龙腾说:“当然行啊,我们现在就回家喽!”他从驾驶位上下来, 绕到我这边帮我开门,我从车上下来,说:“我说的是回我在北京的家。”龙腾拍拍我肩膀说:“这话你以前说,我肯定信,但是现在……殷素,不是我说你,就你那脆弱的小心脏也敢学人家玩什么兄妹恋,我看你纯粹就是玩命呢!”我吃惊的看着龙腾,直觉的反驳道:“你胡说什么呢?我……”龙腾说:“我什么?我有没有胡说,你心里明白,不过,素素,你爱的到底是你哪个哥哥啊?我虽然一开始就猜到你可能是兄妹恋,可我却看不出来你爱的是哪个?最早的时候,我以为你跟你之前住院的那个哥哥有点问题,你看他的眼神绝对不是一般妹妹看哥哥的那种。但今天我又觉得你跟你这个哥哥也有纠缠。也是,两个哥哥长的一样,你会不会分不出来呢?”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,当初张陆峰知道时,我也没这么尴尬过,为什么呢?难道是因为龙腾是我出社会后认识的朋友?龙腾继续说:“我以为我家的事就够惊骇世俗的了,没想到素素你比我更前卫,说起来,有个消息要告诉你,下个月,我要去哈佛大学参加一个国际癌症研究学会组织的脑癌学术会议,碰巧我也接到了一封来自Johns Hopkins医院的专家会诊邀请涵,那个需要治疗的病人好象姓姚,华裔,以前曾经是我的病人,你说我要不要去呢?”我完全被他后面的话所吸引,如果龙腾肯去Johns Hopkins医院的话,那我作为他的助理,不是就可以……我喜出望外的拉住他的手,摇晃着说:“去,去,要去,一定要去。”龙腾拿着架子说:“去到是可以,不过如果某人再整天一副要死不活,寻思着怎么离家出走的模样的话,那我就会因为心情不好而想罢工。再说,如果我的助理跑了的话,我自己去肯定忙不过来。”我忙说:“可以带助理的,是不是,我保证不再胡思乱想了,可是我的眼睛……”龙腾说:“你的眼睛完全是你心理问题,我不管,如果一个月后,你的眼睛还是这样,那我就不去了。”我说:“你怎么能这样啊,万一,我眼睛真的好不了怎么办啊?”龙腾说:“这就要看你想不想见到那个人了。”我说:“等一下,你怎么会知道我二哥住院的事?”龙腾对我神秘兮兮一笑说:“我虽然现在只是个小医生,但是呢,我的背景你不要忘了,早在你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,就有闲的无聊的人把你的身家背景调查了一个遍,然后送到我面前请我看。本来我是没兴趣看的,不过前两天我找别的东西碰巧翻出来,一时没忍住,就看了两眼,真是人不可貌相啊,没想到你这个傻忽忽的丫头,竟然……”龙腾的竟然还没说完,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。抡起巴掌对准他的屁股啪的就是一记乾坤无量神掌,打的龙腾啊的大叫一声,那声音说实话,很A,还有就是,我感觉到龙腾的臀部,轮廓与紧实度相当的赞啊!龙腾捂着屁股冲我吼:“殷素,你还是不是女人啊,你……你……就算你对我有色心,你也不能用这么大力气偷摸我啊!”我说:“谁让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?你才傻忽忽呢,龙小处处,龙鸡婆!”龙腾一把捏住我的脸,两手分别拉起我脸皮来向两边扯,手指还不住的捻,说:“呀!我才发现,素素你的脸竟然这么好玩。”他不住的来回拉扯,疼的我不得了,我一踮脚,双手也拉住他脸皮,学他的动作,然后我们两个互相拉着对方的脸皮,下面的脚想办法踩对方的脚,闹的跟幼稚园的孩子一样,幸亏是停车场没人,不然该以为我们是智障了。我明白龙腾他是想逗我开心,我也确实现在暂时把殷缘的事忘了,其实真的没必要再想了,既然过程和结局都有了,再去纠缠,连自己都觉得是贪婪。我选择了退化,用原始的本能应对这世界要我们应对的一切,所以我学会了不哭泣,学会了不郁闷,学会了在任何感情问题的前面保持麻木的理智,保持大度、礼貌的微笑。为了治疗我的眼睛,我开始积极的配合龙腾,他找了上海最好的心理专家,可是,专家再好,我也没办法把我的病因与心结告诉人家,后来,专家实在没办法了,对我说了两点,他说因为心理导致的生理问题,治疗起来很麻烦,但是一般把握住两点后,也可以变的很简单,第一是心病还需心药医,第二就是以毒攻毒。我明白他的意思,我的心病就是姚烨,如果姚烨醒了,我可能就能恢复视力,第二点以毒攻毒对我来说就有点难,还原造成我眼睛问题时的场面,使我能克服对其的恐惧心理,产生免疫。这个也有点难,一是我不可能回家,二是回家后找我妈砸殷缘?根本不可能嘛!我为了这个苦想了好几天,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。龙腾也为我的眼睛问题发愁,他也赞同我不把我的具体情况告诉医生,因为我说了以后,医生可能第一要治疗的不是我的眼睛,而是我的感情趋向了。龙腾一直对我喜欢的人是殷缘还是姚烨这件事好奇,我说你不是都调查我了吗?我的事你都该知道啊,干吗还问。龙腾说:“喂,你又不是什么名人,调查也只是调查一些实在的东西,你当那些人都是神啊,连你平时想什么都调查的到。”我说:“呦,原来也有调查不到的呀,那你好好猜去吧!鄙视你,我还以为你真是好人呢,没想到表面说是我朋友,背地里私下调查我。”龙腾说:“我冤枉,不是我要调查的,是他们多此一举,开始我根本都没看过一眼好不好?”我说:“可是你后来还不是看了,就那么不放心我?怕我刺杀你?还有你要没那么意思,人家干吗巴巴的去干吃力不讨好的事?”龙腾说:“素素大小姐,我是担心你才看的好不好,他们会那么做也是我们那行的规矩啊,你想想刀口上讨饭吃的行当,谁也不能把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放在身边,肯定要去调查看是不是对头派出来的。”我说:“我怎么不知道当医生还要这么麻烦,你不是医生吗?怎么改行了。”龙腾说:“得,多说多错,我认输!哦,对了,人家都在咱们门口站了N天了,你真的就一点不心疼吗?”我低下头去没说话,那次事情后,殷缘消失了几天,然后就开始在我们的门口当门神,我有时出去看病,从他身边路过,他那眼神一直可怜巴巴的望着我,跟被遗弃的小狗似的。他不主动上来跟我说话,我也就当没见到他。害的他公司的人,天天抱着文件跟笔记本电脑来陪他站岗。其实这行为不像是殷缘能做出来的,更像是姚烨会做的事,殷缘一直都是行动派。但他现在这样我也理解,他本来就觉得他对不起我,现在又知道了孩子与我眼睛的事,换我也没有勇气去开口请求原谅,可他老站这算怎么回事呢?我又不想去主动跟他说话,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龙腾。龙腾看到的我眼神后摆手说:“大小姐,我都去说了N次了,人家不听,这次你可别再找我了。”我叹了口气说:“算了,他爱站哪就站哪吧,站够了他就该回去了。”三天后,差不多是我月事的日子,我趁龙腾出去工作的时候,自己下去到超市买卫生用品,一出门,看见殷缘还站在那个地方,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,殷缘看见我自己出来,也是一愣,我没理他径直越过他走到电梯前,伸手想按指示键,一下按到了殷缘的手指,我把手收回,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:“我看的见。”殷缘像小媳妇一样咬着下嘴唇,什么也没说。电梯来了,我走进去,看见殷缘也要进来,我说:“别跟着我,谢谢!”殷缘收回迈了一半的脚,我按了关门键。电梯向下走,我心里很难受。电梯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一下,有人搬东西进来,不小心撞到了我,看我一副快哭的样子,赶忙道歉,我摇头说没事,等他把东西搬完,电梯继续下走。到了一楼,门一开,殷缘跟个门神一样杵在门口,把要搬东西出去的人吓了一跳。殷缘闪身让人家出去后,又把西服外套脱掉,把领带塞到一边,帮那人搬东西,好方便我出去。那人一直道谢,东西搬完后,我直接走出大厦,殷缘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。我走的很慢,可走过街天桥的时候还是绊了一下,殷缘赶紧扶住我,我挣脱开他的手,失控的喊:“我不是瞎子好不好,用不着你扶。”我声音很大,周围的路人都被我吓道,然后我就听见有人小声的说:“真可怜啊,这么小就瞎了。要我也不能接受。”“恩,就是啊,我宁愿当聋子也不想当瞎子,不过那个是她哥哥还是弟弟啊,长的真精神。”“是哥哥吧,当她家人也不容易,据说病人都很难伺候的。”……这些声音像针一样刺痛我的耳膜,殷缘对大家说:“抱歉,不要围观了,没事的……散了吧!”我低着头一路前行,谁说我是瞎子,我只是看不清而已,我自己照样可以走。后面也是很争气,一路走的很好,我心里舒服多了,看吧,都说了我自己能走的。到了超市,我带的现金不多,拿着工资卡打算取点钱,特意找了个聚光灯下的自动提款机,把卡插入后,输入密码,忽然想到这个密码是我跟殷缘一直用的那个,作贼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殷缘,还好他没站的离我太近。密码正确后,习惯性的查了一下余额,应该还有两千多的,钱啊,也是紧要的问题。越花越少了,我趴在屏幕前仔细的看那数字,怎么看都不像是两千多,殷缘在我身后说:“是七千六百四十二块三毛三。”我没搭理他,半摸索着小心的分两次,每次取了两千出来。殷缘说:“素素,你取这么多钱干吗?”我没回答,从他身边走过,先去买要用的东西,殷缘一直跟着我,他一个大男人跟我一起看卫生巾也不怕丢人,我仔细看商品说明的时候,殷缘拿起两包放到我购物筐里说:“在这里呢,以前你一直用的都是这个。”我板着脸,把那两包放回去,伸手胡乱拿了一包,殷缘说:“那个不是棉面的,你会过敏的。”我手顿在半空,周围有促销,有顾客,殷缘这么说出来,害的我很窘,后来促销小姐过来说:“小姐,请问您想选什么类型的。”我说:“要一包丝薄日用的,要一包加长夜用的。要棉面的那种。”促销小姐说:“那刚才这位先生帮您拿的就可以,苏菲是老牌子了,一直卖的很好,我自己也用这个。”我没办法,最后还是要了跟以前用的一样的牌子。殷缘一直跟着我回到住所,我拿钥匙开门后,把他关在了外面。忽然觉得特别累,也不知道殷缘这样是在折磨我还是折磨他自己。晚上,龙腾回来后跟我说:“素素,你哥跟你杠上了,他把咱们隔壁给承租下来了,隔壁那么大,他不会是想把公司搬过来吧!”我没说话,抱着抱枕使劲压着小腹,疼啊!似乎把之前我没经历过的痛经感觉一下全弥补给我,这还没来呢,就疼成这样了,哎!龙腾过来摸摸我手说:“哦,对了,看我粗心的,差不多该是日子了。我们男人没这经验,还真是老忘,那个没有了吧,我这就下去帮你买去。”我说:“不用了,我下午出去买了。”龙腾说:“你自己出去的?还是外面那雕像陪你去的?我就说嘛,人家这么诚心,都站了这么多天了。你也该差不多原谅人家了吧。”我说:“老大,我看工资卡了,我这个月只正常工作了一半的时间,你却给了我全薪,这是我不该拿的钱,给你。”我一面说一面从包里拿出三千五百块钱来,递给龙腾。龙腾说:“你这是干吗?就当是我给我下属的病情慰问金不可以吗?”我说:“我现在住在这里什么都帮不上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。你要不把钱收回,是存心想看我难受吗?”龙腾说:“好吧,可为什么要给我三千五,你工作了半个多月呢。给我两千五就好。”我说:“那多的一千是房租,我知道上海房子贵,给你一千是你亏了。不过就当是友情价吧!”龙腾把钱接过来说:“素素,你如果不是这么好强就好了。”我说:“我还好强,我要好强怎么会到现在这样。说起来,我周围的也都是有钱人哦,就我这么落魄,哎!”龙腾忽然很严肃的说:“殷素,我喜欢你。”我尴尬的笑笑说:“恩,朋友之间肯定要互相喜欢的,我也喜欢你啊,老大。”我承认我卑鄙,我为了想见姚烨,所以故意不去体会龙腾话里的意思,他对我是朋友那样的喜欢最好,如果不是……哎!我想什么呢,还有个周幽在那呢,我干吗自作多情。半夜,果然来月经了,我在去厕所的时候,忽然有了一个朦胧的想法,可很快被小腹的疼痛给打断了,我疼的坐在马桶上站不起来,是那种又冷又绞的疼,连带骨子里都像是被刀刮一样。我拿了热宝,紧贴在小腹上,冷热交加,难受的我忍不住呻吟起来。没一会,龙腾咚咚的砸我卧室的门,我挣扎着起来穿好衣服给他开门,他耳朵真灵,我又没有很大声,再说我在厕所的那点动静,连在我床那都听不到,怎么会把他吵醒了。龙腾帮我泡了热热的红糖水,又帮我捂了会手,看我还是难受的不行,就说:“素素,穿衣服,咱们去找人按摩一下去。”我也实在是难受,加了件外套,就准备出门,心里还算呢,一小时五十,这次就先按一小时吧,下回可不能那么奢侈了。其实我每次都这么想,但是每次都没少去,因为实在太疼了。龙腾又帮我裹了一张厚毯子,我们才双双出门,这时候是初夏的天气了,六月还裹毯子出门的人可能就我一个了吧。出门后,殷缘竟然还站在外面,这可是半夜三点啊,以前他晚上都回去的,今天是怎么了?当自己是超人?不用睡觉吗?殷缘应该是正靠着墙打盹,看见我们出来一下就精神了,龙腾隔着毯子搂着我肩膀,殷缘似乎是想过来,但看龙腾搂我搂的挺自然的,可能有点失落吧,还是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们,我们下楼,他也跟着。我们开车出去,他也跟着开车尾随。到了按摩医院,幸好是24小时营业,经过师傅的一阵专业的按摩,我果然好多了。可惜一不小心超时了,计划好的五十变成一百,我把那票子递出去的时候,心里直滴血。出来后看见殷缘眼圈红红的站在大厅一角,也不怕丢人。例假第一天是最难受的时候,后来的几天就好多了。殷缘买了好多的治疗痛经,调理身体的补药,堵在我们大门外面,每天一开门,门口都是一大摞,龙腾就感叹说:“我是医生是没错,可我不是妇科医生啊,你哥是不是想让咱们开药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