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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古典武俠]奇魄香魂(全文)-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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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2-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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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回彷徨凤求凰回到寝宫,哲宗惊魂未定,又是狂喜又是后怕,呼呼喘气道:「我……我是皇帝了,从今以后……」哲宗突然停了口,他作了真正的皇帝,却又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。思忖良久,把乐士宣和梁从政两个心腹传来,当即便要下旨捉拿孟珍。乐士宣慌忙奏道:「皇上,依臣看,此事不妥。孟珍经营多年,党羽众多。若出师无名,恐他狗急跳墙,众大臣也会不明真相。」哲宗怒道:「难道此时朕还奈何他不得?」乐士宣接着奏道:「皇上亲政,万民欢腾,天下谁敢不听?只是养虎为患,臣中多半是孟珍一党,动一枝而百叶摇,还是想个更稳妥的办法才好。」哲宗无奈道:「那依你的意思呢?」乐士宣却没了主意。哲宗瞧瞧梁从政,梁从政也不吭声。哲宗叹气道:「朕去禀明母后,让她替朕拿个主意。」虚竹陪哲宗到了慈安宫。向太后躲在床帐里,不动声色听哲宗讲完,出言含糊地慢慢套问起来,渐渐清楚了大致,叹气道:「想不到祸起萧墙,事情竟成了这个样子,你不该废了孟娘娘,多半不关她的事,反倒打草惊蛇。」哲宗纳闷道:「孩儿不正是听了母后的话?」向太后唔了一声,道:「现在想想,这事有些鲁莽。孟珍如要谋反,谁也阻挡不了。目前只有抓紧时间消弱他的势力,他的势力小一分,咱们的胜算就多一分。」哲宗点头道:「正是如此,现下该如何?」向太后思忖半晌,道:「孟珍是太皇太后的姨亲,不如下旨让他丁忧吧。」哲宗眼光一亮,叫道:「这法子好啊!让他丁忧,既不失他面子,又让他闲置在家,我怎没想出来?」向太后又道:「莫要大意,孟珍也不是傻子,如此一来,他已然知道你要动他。」哲宗担心道:「他即刻造反怎么办?」向太后沉吟道:「他要造反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,既然是奉旨丁忧,皇上就该派兵护卫才是。」哲宗喜道:「不错!名正言顺将他软禁了,他想要造反也要有所顾忌。」哲宗回到广德殿,急急诏告天下,说是太皇太后重病仙逝,孟娘娘伤心之下也随凤驾归天。一个时辰后,哲宗召见群臣。虚竹依旧宦官打扮侧侍圣座。群臣身着孝服白花花聚在殿下。哲宗口谕孟太师丁忧三月,以表天下哀痛之心。孟太师不动声色,领旨谢恩。哲宗接着下旨让两宫的宫女和内侍全部殉葬。虚竹一听宫女殉葬,登时大为焦急,好容易听得「今日事毕,散朝!」慌忙向哲宗跪下。哲宗瞧他一眼,并未说话,待群臣退尽,笑道:「你很好!不过群臣并不知道你的功劳,突然说出你的身份,恐怕招致非议,朕还要你做大事,以后一并加赏。」虚竹忙道:「臣不敢要封赏,只有一事恳求陛下。孟娘娘宫中有个宫女与小臣相识,如陛下隆恩赐予,臣感激不尽!」他说到这里,见哲宗面露诧异,忙又解释道:「那个小宫女本是我的人,之前随我一同进宫,娘娘看着喜欢便留下了,求陛下格外开恩。」哲宗面露愕然,虚竹这个请求虽然十分冒昧,却也让他十分宽心,当即唤来刘副总管,令他即刻去办。忽然问虚竹道:「朕还想让你真的净了身子呢,你愿不愿意?」虚竹大惊失色,张口结舌。哲宗接着笑道:「那个宫女甚是美貌,是不是?」虚竹连连点头。哲宗忍不住哈哈大笑:「只要你对朕衷心,温柔富贵有你享得。」笑毕用心想想,却实想不起孟娘娘宫中哪个宫女是比较美貌的,在他的心目中,连孟娘娘都是木头一块,还有谁能比得上风流娇嗔的刘婕杼?虚竹这时见刘副总管在殿外向他使个眼色,便抬头看了一眼哲宗。哲宗点头说道:「你随他去吧,送出那个宫女,即刻回来,朕还有事要你去办。」虚竹出了大殿,刘副总管问他:「皇上所说的宫女,就是大人上回带来的小丫头是不是?她早就不在宫中了,大人难道不知么?」虚竹叫道:「不在宫中,那她去了哪里?」刘副总管诧异道:「这老奴可不知倒,她当初在娘娘身边,那可是人见人爱呢,可惜没留上几天就被人接走了,听说是应天府来的人。」虚竹一怔之后,恍然大悟,原来是孟家来人把香菱接走了,如此倒放了心,总比留在宫中要好。到了晚上,哲宗写下一道哀表,又拟了一道圣旨,要孟太师至诚至孝,安心丁忧等等。他写一句,念一句,虚竹也用心记一句,最后端起圣旨,装模作样地背了一遍。哲宗不知他不识字,见他念得有板有眼,甚是满意,道:「天就要亮了,你也不用回去,明日一早去下圣旨。」随吩咐太监为虚竹打理地铺。宫中太监无不惊奇,从未听过见过有两个男人在皇上寝宫睡过,有人不免狐疑:皇上是不是宫里宫外的女人都玩得腻了,现下又染上了绿袖之癖,不过怎不挑个像点样的?却宠了一个丑八怪!第二日一早,虚竹陪哲宗吃过御膳,身披黄马褂,带领御前护卫和御林军,坐轿出了宫。到了宫门外,见一个面白唇红的书童焦急万分地走来走去,却是双儿乔装打扮。虚竹从轿子探出头叫她,双儿见他头上多了一个古怪乌纱帽,愣了一下,惊呼一声迎上来。虚竹让她上了轿,一问才知,双儿这两天到处寻找自己,便拉住她手道:「公子有急事耽搁,也顾不上给你送个消息。」双儿眼圈儿红了,委屈道:「公子把我留在那种地方……我以为公子不要我了。」虚竹故作惊讶,叫道:「不要你?我死都不舍得,我的亲亲好双儿。」双儿低头不语了,平生头一回听人对她这么说话,心里也头一回儿,莫名其妙地怦怦乱跳。虚竹在轿子中向双儿说了皇宫里的奇事,大肆渲染当时如何惊险,自己如何勇斗恶蛇,如何智救皇上和皇太后。双儿眼睛越张越大,露出敬仰之色,由衷道:「难怪少奶奶说公子是少年英雄,要是我,吓也吓死了。」虚竹听她说得十分真挚,心里大为得意,觉得跟双儿在一起甚是痛快,于是笑道:「以后公子带你多长长见识。」二人说着话,轿子停到了太师府,双儿掀开轿帘,念道:「御赐太师府」,念完一怔,疑惑地看向虚竹。虚竹心里一惊:「哎呦,光顾得意了,怎么把她领到这里来了。」忙向双儿道:「公子要办件大事,你乖乖在轿里等我。」双儿茫然点点头。虚竹吩咐御林军将太师府团团围住,他自己来到大门前,门已然大开,孟太师身着孝服,神色肃穆地候在院内。虚竹见了孟太师,立时有些不安,给自己打气道:「我现下是钦差,狗贼不敢乱来。」他咳嗽两声,从袖中掏出圣旨,叫道:「孟珍接旨!」孟太师跪听圣旨后,口称遵旨,低头走来恭恭敬敬接过圣旨,问候道:「段总管,别来无恙?」虚竹心里紧张,吃惊道:「还好,还好!没什么。」孟珍突地哈哈大笑,道:「段总管莫要拘谨,如今你我同朝辅佐皇上,互相不必客气。」虚竹支吾道:「是,是,那是自然。」孟珍收起笑容,正色道:「当日只是误会,如今真相大白,朝廷早晚会将那些流贼倭寇绳之以法,至于我孟家得罪之处,还望大人海涵。」虚竹不想他如此一说,不觉喜形于色,忙道:「岂敢岂敢,太师不怪,已是小的莫大荣幸。」孟珍笑道:「误会既已消除,以后你我之间就以兄弟相称,如何?」虚竹又出意外,愕然道:「这哪里敢当?」孟珍上前拉住虚竹的手,笑道:「兄弟请堂上喝茶,哥哥换了衣服就来。」虚竹坐在厅堂,惴惴不安,心道:「早知他不敢乱来,但何至于称兄道弟?哼!这老贼真是老奸巨滑,他明明派了什么蛤蟆蜈蚣来捉拿自己,此时却装作如此亲热。」不一会儿,孟珍换了一身便衣出来,坐下殷勤劝茶。虚竹端着茶碗环顾四周,故作亲切道:「太师真是勤俭,为国日夜操劳,住处却如此简朴,丁忧三月未免也太苦了些。」孟珍微微一笑,道:「兄弟过誉了,不瞒兄弟,这都是给外人看的。说到景致么,后院倒还有些看头,如今兄弟不是外人,我陪兄弟去逛逛。」孟珍说着起身邀客。虚竹随他往厅堂后面走去,穿过二道进门,连着两道高大精美的玉石屏风,分别镌刻着沧海晓月和峨嵋山月。转过屏风后,眼前豁然开朗,但见湖光山色,烟雨蒙蒙,楼台亭榭,桃红柳翠,庭院深深不知几许。虚竹大惊道:「原来还藏着这样一处地方,太师真是……真是……」说到这里,腹中辞穷,脱口说了句:「真是高深莫测!」孟珍脸色一变,叹道:「树大招风,我也是身不由己,你为官不久,哪知哥哥的苦处,还望兄弟在皇上面前多多帮衬。」虚竹至此,心里也明白了,孟珍是在刻意招纳自己。他却不知:他陪皇上睡觉一事,在昨日夜里便已传遍宫中内外,满朝文武皆知,纷纷暗传他是皇上的男宠。高太后和孟娘娘死后,孟珍在宫中没了靠山和眼线,不敢轻举妄动,因此需要利用虚竹来稳住刚刚亲政的哲宗。至于虚竹在孟家山庄的所作所为,相比孟珍暗地筹划已久的大事,份量自然轻得多。孟珍陪虚竹向庭院深处走去,一路欣赏流水游鱼,假山怪石。虚竹渐渐发现,这园子其实并不十分大,只是曲折深邃,布置规划的十分精巧。二人登上聚土而成的小山,眼前一泓碧波,这汪截流积成的湖水便是园子的尽头。但见水榭中央的亭台上有几个轻纱曼妙的女子,一位女郎坐在石凳上抚琴,此时琴韵正在渐缓,似乎乐音不住远去。在琴音似止未止之际,一二下极低极细的弦音接着响起来,如珠玉跳跃,声调清丽。琴声渐响,回旋婉转,此伏彼起,如鸣泉飞溅,如群卉争艳。渐渐百鸟离去,春残花落,但闻雨声萧萧,若有若无,终于万籁俱寂。虚竹如梦初醒,虽不精通音律,却也不禁心驰神醉,不知不觉走到亭前。见那抚琴女郎体形微丰,粉腮饱满,眉如秋夜钩月,眼如秋水盈盈,好一派雍容华美的温柔体貌。其他女子向孟珍躬身行礼,匆匆退走,只余那女郎慌张躲去亭柱旁,秋波暗流,娇腮欲晕。虚竹只觉耀眼生花,心中迅速将这女郎与平生所见的美丽女子做了个比较,那些女子,或温柔艳丽,或绝尘出俗,或妖媚勾魂,或纯洁如水。眼前这个女郎却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惹人风流,既娇贵清纯,又招摇销魂;既矜持做作,又温柔和顺。顾盼之间让人为之心醉;行动之时引人为之神迷。孟珍笑道:「琴儿,你的琴艺是越来越脱俗了。」虚竹盯着那女郎,接着话头赞道:「不错,真是美妙无比!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。」孟珍惊讶道:「兄弟平时也好此兴么?」虚竹醒悟过来,连连摆手:「不敢,不敢,我只会一首的。」孟珍故作谦逊:「我这外甥女自幼痴迷琴技,兄弟可否赐教一二。」不料虚竹稍一迟疑,居然应道:「哪敢说赐教,只当献丑了。」虚竹坐到琴前,深吸一口气,拨了几下琴弦,倒真有几分大家风范,随即手中抚琴,口出箫音,奏出了那首「龙淫凤靡」。琴声铮铮,箫音绵绵。虽不如那女郎所奏错落有致,声符音繁,但是大气磅礴,声势逼人。间或琴箫缠绵,高吟低哼,宛如男欢女爱,荡人心扉,高亢处突地峰回路转,轰然共鸣,余音袅袅,绕梁不绝。虚竹奏罢,长吁口气,抬头看去,见孟珍目瞪口呆,叫道:「兄弟,不想你精通于斯,琴箫合鸣,神乎其技,真乃绝音矣!」孟珍这话倒是出自于肺腑,他万万想不到,一个妓院里的小混混竟有这般技艺。虚竹笑道:「我这曲子难登大雅之堂,献丑,献丑了!」孟珍接着问那女郎道:「琴儿,你觉得如何?」那女郎粉面含春,神色惊羞,似听出了其中的靡靡之音,低头向虚竹道:「谢公公赐教,小女子佩服之至。」她声音弱弱的,带着些许喘音,好像一面莺莺说话,一面娇娇轻哼。虚竹猛地一愣,自学了口技之后,对特殊语声就入耳难忘。他疑惑得想了想,越想越吃惊,忍不住道:「小姐的声音有些耳熟,我在贵阳见过有人比棋招亲,当时我两次拣到了绣球,那个招亲女子说话……」他话未说完,女郎已抬起头来,满目惊诧,当他说拣到了绣球,女郎张口一声惊呼。孟珍笑道:「兄弟必是认错了,琴儿还未许人,何来的招亲之说?」那女郎躲避着虚竹的目光,低头向孟珍道:「禀姨丈,宝琴在贵阳家中为了给父亲冲喜,确有比棋招亲一事,当时天意不合,不料今日巧遇故人。」女郎说着不由看了虚竹一眼,心里好生奇怪,当日听说拣到绣球之人是个和尚,如今怎又做了宦官?虚竹盯着女郎朱口,但见双唇饱满,艳润欲滴,直想去亲一口,心里不住默念着:「宝琴,宝琴……」霎那间醒悟,莫非她就是薛姨妈的女儿薛宝琴?孟珍之前从未闻比棋招亲之说,大为惊异,奇道:「原来如此,当时天意未合,如今你们再次巧遇,不也正是天意?」虚竹恍惚间突闻「天意」二字,心里狂喜之极,向孟珍匆匆作揖:「太师作主,大恩大德,必当铭感!」孟珍尴尬之极,他本无心之言,不料虚竹就坡下驴,竟如此厚颜无耻。他脸上的鄙夷之色一闪而过,笑道:「我这个外甥女顽皮鲁顿,哪能入得兄弟高楣?哈哈!兄弟说笑了。」虚竹发觉了自己失态,登时面红耳赤,无地自容。那女郎羞恼之极,微微顿足,冷笑道:「姨丈,你老人家今日是怎么了,这位公公初次相识,你怎当着外人,尽说些孩儿不懂得疯话。」说完就转身碎步疾走,虽然脚下急促,但目不斜视,体不回翔,端的是温柔娴雅之极。虚竹痴痴望着薛宝琴背影,垂涎好求之意,一表无遗。孟珍眼露阴沉,待见虚竹转过身来,展容笑道:「年初新科状元及第,姓秦字少游,在江南小有名气。琴儿向慕其才,老夫顺其意,征得其母同意,已托媒提了亲。唉!不得不枉费兄弟美意了。」虚竹一怔,向孟珍问明,这女郎果然就是薛姨妈的女儿薛宝琴,登时心中惨然:「即便她没有定亲,此事如要问薛姨妈,自己也多半不成。唉!贵州时只知道是个知府小姐,想不到竟是薛姨妈的女儿,难怪当初见到那个叫袭人的丫头好生眼熟,怎早没想起来。」孟珍不想虚竹继续纠缠此事,岔开话头道:「我再陪兄弟到别处转转,我收藏了几张字画,不知是否真迹,请兄弟的法眼给瞧瞧?」虚竹已然没情没绪,索然道:「谢过太师,天已不早,我该回宫复命了!」二人返回前院厅堂。虚竹告辞,孟珍送出门口,二人连连作别,亲热无比。虚竹刚刚上轿,便有人送上一个精致盒子,说是太师的一点意思。虚竹从轿窗探出头,再向孟珍拱手致谢,孟珍拱手相送,直至虚竹的轿子拐出巷口。虚竹伸了个懒腰,长吐一口气,见双儿垂头不语,笑道:「双儿,你等急了吧。」却见双儿肩头微微颤动,忙端起她下颌,却见两颗泪珠滑落下来,惊叫倒:「你这是怎么了?」双儿扭头泣道:「我以为……你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,可是你……却和那个大坏人在一起,我好难过。」虚竹抓住双儿的手,急道:「好双儿,你误会我了。」想了想,接着说道:「也罢!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。我已将这老贼所作的坏事全告诉了皇上。皇上大怒,可是担心老贼狗急跳墙,便让我今日来哄他,以后一准收拾他。」双儿抬起头:「当真如此?」虚竹叫道:「我怎会骗你,你不知刚才有多危险。老贼十分猖狂,连皇上都奈何他不得,我适才若有一丝疏漏,便再也见不到你了。」双儿眼露惊慌:「那公子怎不让我陪你进去,也好有个照应。」虚竹叹道:「我是怕你见了老贼忍不住生气,你一冒失便会有危险,你如有好歹,我怎对得起杨家?」双儿心内感激,诚恳道:「三少奶奶说了,我出了杨家的门就是公子的人,无论公子生死贵贱,我都是公子的,只要公子准我陪你。」虚竹听了这番话,心怀大动,张臂将双儿轻轻抱住。双儿身子一僵,吃惊躲避。虚竹箍住她腰便要亲吻,突觉手臂和手掌麻麻疼痛,犹如被无数细针同时扎了一下,哎呦一声放开手,惊叫道:「你身上……你身上什么东西?」双儿也吃了一惊,问道:「公子,疼得厉害吗?」随即流露羞涩,低头道:「这是……这是软猥甲。」虚竹惊奇大叫:「你说什么甲?怎么穿这带刺的东西?」「三少奶奶给我穿,叫我防身,也是因为……因为……」双儿说到这里,停口不语,羞涩不已。虚竹此时想起来,昨日路上那大汉拉住双儿肩膀,为何大叫一声即放手,原来是这什么甲的缘故,气急败坏哼道:「也是为了防我,对不对?」双儿仰起脸,委屈道:「不是,不是的。我之前总是穿在身上的。」虚竹见她眼圈又红了,忙悻悻道:「好了好了,你说不是就不是。」说完拿起孟珍送他的盒子,打开一看,盒内一串明珠,便拿出递给双儿。双儿推辞道:「那大坏人的东西,我不要。」虚竹叫道:「哪里是他的东西?还不知是从哪搜刮来的呢,当是公子补送给你的见面礼,好不好?」双儿犹豫一下,双手接过,羞道:「多谢公子。」然后拨开脑后青丝,将珠串挂在颈中,珠上宝光流动,映得她一张嫩脸更增丽色。虚竹忍不住又想去亲她,但终未敢触她身子,心道:「杨家少奶奶也真是可恶,送我个如此妙人儿,却偏偏让她带刺。」他再去看盒子,里面还有张五千两的银票。虚竹怔了怔,叫道:「老贼居然送钱给我!好双儿,你还想要什么,公子给你买。」双儿摇摇头:「我什么都不要,只想你帮杨家报仇雪恨,洗去冤屈。」虚竹一挺胸脯,大声道:「好双儿,你放心,单单为了你,我拼了性命也要杀了那老贼。」双儿慌道:「我不要公子拼命,尽力就是。」说着抬眼看着虚竹,目光尽是诚意关切。虚竹打量她细挺的鼻子和眼底的碧色,问道:「好双儿,你的眼睛、鼻子、头发都与常人不同,你父母是哪儿的人?」双儿道:「杨家抗击西夏时,三少奶奶在战场上将我捡到,那时我还不记事呢,也不知父母是谁?」虚竹听她身世与自己一样可怜,更生了几分亲近之意。轿子到了宫门口,虚竹让双儿在轿中等候。双儿急道:「里面那么危险,公子又不让双儿陪你。」虚竹笑道:「好双儿,这里是皇上和皇太后住的地方,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呀。」哲宗正焦躁不安,听虚竹回禀孟太师没异状,神色才有几分平和,微笑道:「办的好!非常时期用非常人,朕已然把你当作心腹,你更要忠心护主。」哲宗说完,神色变得阴鸷起来,盯着虚竹,接着问道:「你在太师府怎呆了恁长时间?」虚竹吃惊回道:「我在他府中……他想将外甥女许配给臣……臣未答应。」哲宗点点头,道:「老贼那是在拉拢你,此事你做的很好!」虚竹松了口气,磕了个头,心想:「说书的总说『忠孝难两全』,我现下却是『忠色难两全』,唉!」哲宗沉吟一会儿,郑重道:「还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办。孟家树大根深,你明日即启程前去应天府,以调查东海倭寇为由,监视孟家的动静,尽力消减他们的势力。」虚竹登时大喜过望,只道得了美差,忙道:「请皇上放心,只要多给我些人马,臣保管将他们一网打尽。」哲宗皱了皱眉,训斥道:「胡说什么,谁让你带兵了?哪个叫你去一网打尽了?如果发现了南唐公主的行踪,你倒可以调动地方军队捉拿,但不可妄动孟家的人。」虚竹吃惊道:「那我……那臣去……岂不十分危险?」哲宗恼道:「怎么,你怕了?」虚竹不得已磕头道:「臣怕倒不怕,只是担心势单力薄,丢了皇上的脸。」哲宗微笑道:「这你不用担心,朕封你为钦差大臣,并赐你尚方宝剑。」说完在龙椅中端坐,轻轻咳嗽一声,说道:「嗯,那个……你叫什么名字了?」哲宗语塞之后,不由尴尬之极,此人屡次立功,自己和母后都口谕封了他官职,现下却忘了此人大名,说出来也真是天大荒唐。虚竹也是一楞,张口答道:「臣名二呆子。」哲宗拍案大怒:「朕问你大名。」虚竹张口结舌,被唬得一时忘了自己姓甚名谁,结巴道:「臣大名……大名叫作……段虚竹。」哲宗这才想起了应天府奏折上的这个名字来,沉吟道:「段虚竹……一段虚竹,竹乃君子,性格坚韧,品质高洁,然则又虚虚实实,似竹非竹。好!这名字起得好!『虚竹』二字本有禅意,再加上「段」这个姓氏,更加不俗。」虚竹有生以来头回听人这么赞他名字,不禁目瞪口呆,由衷叹道:「是么?我自己都不知道,还是皇上有学问。」哲宗龙颜大悦,接着道:「『段』亦与『断』同音,你就去给朕断了孟家这根空竹子、假竹子!段虚竹接旨!朕派你去应天府,你要办好三件事:一是打击孟家在应天府的势力;二是监视孟家的一举一动;三是搜集孟家谋反的证据。以三月为限,到期即刻返京述职。段卿家明白了吗?」虚竹道声接旨,心里连连叫苦:「若遇见李秋水或李梦如,只怕过不了一时三刻便小命难保,哪里还能回来述职?」哲宗再命道:「另外还有一件事,有人向朕密报,传闻孟家匿有重宝,你此去一并打探清楚,回来向朕禀告。」虚竹磕头称是,暗暗心惊。哲宗接着吩咐虚竹安排好刘婕杼,说自己这段时间刚刚亲政,不方便常去看她。虚竹向哲宗跪安后,慢慢退出殿门,转身正要离去,见一个小太监早候在门外,向他道:「太后召见副总管,命小的来领。」虚竹有些疑惑,猜想太后是不是需要自己服侍。到了慈安宫,小太监停在外殿,向后殿指了指。虚竹自行到了后殿的寝宫,见严严实实合着床帐,不禁一笑,以为自己猜想的不错。跪下觐见后,却听太后在帐内说道:「哀家听闻孟氏山庄匿有宝藏,你知道此事么?」虚竹心里一惊,摇头道:「没……没有听说,奴才不知。」太后严厉道:「你真得不知?你拷打孟娘娘,她也没说么?」虚竹慌道:「不敢隐瞒太后,孟娘娘确实没说。皇上命奴才明日就去探查,如有消息,奴才回来一定据实禀告太后。」太后惊讶道:「皇上叫你……明日就去么?」然后好一阵儿没发声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虚竹等得渐渐地心焦,忍不住道:「太后圣安,若没别的懿旨,奴才去办事了。」太后急道:「等等,哀家还有些事问你。」突然轻轻一笑,腻声道:「你过来服侍哀家。」虚竹大吃一惊,她怎么转眼变了口气?他犹豫片刻,太后不耐烦道:「怎还不过来,要哀家出去请你吗?」虚竹慢慢走到帐前,越想越生疑,忽然嗅到一股又凉又甜的奇异香气,陡然醒悟,向后急跃,见一条白绫从帐内迅急穿出。「来人啊!护驾!」虚竹逃出门外大叫,刚叫了一声,见一个白色影子随着白绫冲开了窗子。墙头上传来咯咯一笑:「小坏蛋,我还会回来找你的。」几个太监跑过来,虚竹带他们冲进屋内。帐内传出向太后略带沙哑的声音:「大呼小叫做甚么?」太监们瞧瞧虚竹,面面相觑,听得向太后打了个呵欠,慵懒道:「哀家没什么事,只是做了一个噩梦。你们去吧!现下多叫些人守在外面,告诉他们连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来。」太监们答应着退下。虚竹不知自己应否离去,瞧着床帐,心想:「原来假太后又一次挟持了真太后,她也真够大胆的,必是回来找那个藏宝图。可是她怎么也问起了那个宝藏?难道她怂恿皇上拷打孟娘娘,便是为了打探宝藏么?」这时听得帐内轻轻唤道:「你……你进来……服侍哀家,莫让人瞧见。」虚竹脑中一阵迷糊,有点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太后了。第三十五回原系中山狼虚竹到了帐前,听帐里道:「你……你站住。」静候片刻,里面又道:「你闭了眼睛……再进来。」虚竹眯眼进去,见向太后仰躺在床,裸着全身,大开双腿,眼珠儿乱转,腿间插着半截玉棒,更古怪的是,她小腹上殷红一片,被人用胭脂涂了一条盘蛇。虚竹惊笑不已,心道:「那假太后如此行径,倒像个顽皮孩童一般。」他装作什么也看不见,伸手乱摸,在向太后的几个穴位上胡乱揉了揉,却无法解开她的穴道。他当初匆忙离开蝴蝶谷,阿朱只顾教他拆花指,却没有顾得上教他解穴的门道。向太后见他面现微笑,眼毛颤个不停,便知他在偷看,无奈道:「你别睁眼睛,往下……」不待她说完,虚竹伸手把玉棒从她蛤内拔了出来。向太后又羞又气,又见虚竹拿着玉棒嗅了嗅,忍不住脸色一变,喝道:「狗奴才,滚出去!」虚竹慌退出帐,心道:「哼!过河拆桥,用不着我便破口大骂。」他恼着将玉棒收在怀里,肚中却又不禁发笑,心道:「这个没有香味,是真的了,而且枯得连汁也没有,还不如我那丽春院的二姨。」向太后突然叹口气,道:「你又救了哀家一次。」虚竹忙称不敢。向太后又问:「哀家怎么动弹不得?」虚竹道:「太后莫急,穴道一会儿自解,太后安心睡一觉吧。」太后道:「那你……留在这里护驾。」虚竹道声是,又道:「太后何不换间屋子?」太后嗯道:「等你出去告诉刘副总管,让他立即去办。」虚竹规规矩矩守在帐外,站到腿脚酸麻,才听见向太后翻个身,说道:「你退下吧,叫人送热水来。」虚竹退出慈安宫,迎面遇上刘总管,向他说了太后要水和换寝宫的事儿,然后出宫带着双儿回去玉花轩。一路上心事重重,寻思:「此去孟家山庄,必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,实是大有风险。李秋水和李梦如自不必说,金陵女侠也不是好惹的,但皇帝的命令又不能不从,好在自己是大内钦差,手里又举着尚方宝剑,孟家就是恨自己入骨,也不敢明着来。」二人回到玉花轩,虚竹掏出那半张羊皮给双儿,问是不是藏宝图。双儿看了,说上面都是稀奇古怪的文字,她一个也不认得。虚竹更加相信这是藏宝图,嘱咐双儿小心保管,闲时临摹一张副本。双儿答应着小心收好。虚竹吃过饭,打个哈欠,肚子一饱,困倦便涌上来,不知不觉间少了许多心事。他天性得过且过,凡事随遇而安,想不通的事便统统放置脑后。花姐睡了一整天,正准备起床去忙碌夜里的事。虚竹进房来把孟太师送的那五千两银票往她枕边一放。花姐坐起,惊讶得瞧着虚竹,见他脱下衣服,掀开被子躺了进来。花姐挪挪屁股让了让,听虚竹道:「银子你收好,给那两个怀了孩子的寻个清静住处,我要出远门,家里一切归你了。」花姐应了一声,道:「东家不怕我拐着钱跑了?」虚竹笑道:「我知道你即使舍得我也舍不得这院子。」花姐叹道:「等我老得笑不动了,东家就该嫌弃我,把我扫地出门了。」虚竹哼哼笑着:「姐姐放心,比你老得多的老鸨,我也照样宠过,只要我不死,这玉花轩就是咱姐俩的。」花姐拽拽被子,扶扶枕头,偎着他并头躺下,喃喃道:「只要你肯养我老,我一个孤女人攒那么多银子干吗?」虚竹翻身把她搂在怀里,问她的出身。花姐道:「我本是个宫女,服侍的妃子得罪了高太后被打入冷宫,我受牵连作了官妓,之后从良给人家作妾,夫家死后被赶了出来,不得已重操旧业。」虚竹嗯了一声,他原在丽春院搂着那个二姨习惯了,此时搂着花姐分外的心安,嘟囔道:「今夜别去忙了,陪我好好睡一觉。」花姐轻轻推他一下,嗔道:「我的好东家,人家才刚刚睡醒哩。」虚竹睡的正香,迷迷糊糊觉鸡巴被一只手轻轻玩弄,心知那是花姐,便懒洋洋耸腰弯腿,配合着把底裤脱了。过了一会儿,张眼瞧见眼前耸动着两片肥厚的大屁股,床帐缝隙透进来一道月光,照得这屁股亮晃晃得十分丰满白嫩,远非丽春院的二姨可比,他登时爆挺起来。花姐跨俯在虚竹身上,手口并用吞吐玩弄,口中突然胀满,再也含个不住,抽出来用舌头一舔,吓了一跳,龟头上的铃口恶狠狠地开开合合,丝丝地直冒热气,烫得她脸腮都麻了。花姐吃惊昵道:「好个大家伙!」心想着被这大家伙插进去的滋味,底下已然尽湿,挪动屁股上前蹲在虚竹胯上,两指捏住茎柱,用滚烫圆硕的龟头磨了磨痒穴,慢慢坐了下去,边坐边哼:「嗯嗯,我的娘哩,真不知怎生的!」天下的妓院都是一般,出于约定俗成的规矩,老鸨绝不轻易和客人上床,因此除了以前相熟的老客,花姐从不放纵自己。那几个老客都是官场沉浮多年的退隐之人,见到玉花轩变了主人,便不再来了。花姐许久未尝到荤腥,早对这位生龙活虎的东家动了色心,奈何他一个个美女带回来。花姐自惭年大,也自来有些矜持气度,因此一直不大好意思,经过昨晚一番话,见东家把自己当作贴己,不禁春情骚动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忍不住厚着脸皮贴上来。虚竹被她耸动屁股坐了几十下,开始挺腰配合。花姐见他来了兴致,便用心使起媚人手段,一面上下起伏,一面摇摆磨动,同时用力呼吸,一下一下收缩小腹肌肉。虚竹服了乾坤大补丸,鸡巴变得粗大许多,练了半截子合元大法后,居然可以随着亢奋激升而越来越粗胀。花姐但觉肉壁总是涨满,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坚持不住了。虚竹刚刚来了兴头,见她软绵绵地不怎么动了,便坐起来提住她腰,向上频频耸顶。花姐酸软无力之际,受了这一番动作,立时美得屁颠屁颠,淫叫脱口而出:「啊嗬……真得要死了……不要了……啊呀呀好东家……亲亲好东家……」虚竹听着花姐的淫声浪语,真如久别逢知音,自离了丽春院,许久没再听过这种分外夸张,刻意迎合的叫床声。他在蝴蝶谷被禁了大半年,回来后只在假太后的身上发泄过一次,那是偷偷摸摸,此时终于可以尽情痛快,便如色中之狼,兴奋之极,一面频频颠着花姐屁股,一面狠狠掐揉她的双乳,还在她汗津津的颈上咬了几口。花姐又痛又美,浪叫哀求,死过一回后,就全不知自己在叫什么了,但觉小腹里越来越鼓胀,忍不住挣扎着稍稍抬起屁股,淫水哗啦流了个痛快。虚竹正在紧要关头,用力一拽手里的松腰,插到底边射边道:「再给你尝个厉害的……」吸口气运力一送,鸡巴急颤,粗长一圈,将余下的精液变成颗颗滚烫的精珠。花姐双眼翻白,花心被击得烂碎,她的花穴被多少阳精浇灌过,但从未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撩拨。花姐软在虚竹身上,每寸肌肤都在颤抖,哆哆嗦嗦道:「好东家……姐姐从来……没这么死过。」虚竹大喘:「姐姐……淫水真多,也是浪的可以。」花姐喃喃道:「嗯哪……还是头一回儿,怪不得东家身边那么多女子,今儿个……算是领教东家厉害了。」虚竹摸摸她屁股,笑道:「以前有个老鸨,她远不比你年轻,也远不比你风骚,但她屁股都叫我弄过了,你想不想试试?」花姐心里突突一跳,她出身宫廷,向以气质见长,从不接纳粗鲁低等,刚入道时曾被人用手指捅进去过,叫她心惊肉跳,以后就再没许人弄过。此刻听东家一说,登时紧张起来,心里七上八下,过一会儿,耳边却传来呼噜声,原来虚竹几日忙碌,又接着睡去。花姐松了口气,反倒生出几分心痒,心想:「姑娘们被人开了后庭,起初痛苦,之后却乐此不疲,想必还是有些乐趣。」接着又心惊道:「不行的,即使旁人能行,自己也决计不行,他那东西那么大,岂不要将人弄死!」虚竹一觉好睡,天亮见花姐满脸疲倦坐着卸妆,原来她到底是半夜出去忙碌了。虚竹揉揉眼,道:「用那么辛苦么?」花姐嗔道:「好东家,谁让姐姐命苦,做的就是这行,若只顾自己舒服,岂不辜负了东家?」虚竹笑道:「让别人去忙,你把我伺候好了,银子一样不少挣的。」花姐扑哧笑道:「若东家不嫌弃,我倒贴银子也愿意哩。可是柴米油盐,多桌少凳,哪个姑娘没一大摊子乱事,还有旧人走新人来,件件都让人操心。」花姐说到这儿,想起什么来,放下簪子,回头道:「对了,还未及跟东家说呢,我收了个雏儿,只等着东家过目了。」虚竹笑道:「用我过什么目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」花姐暧昧道:「这个不同寻常,娇滴滴的大户人家出身,至于相貌么,粗鄙丑陋的也不敢让东家过目。」虚竹眼睛亮了一下,嘿嘿一笑:「你说好自然就好,你要真想体贴我,把她好好养一阵儿,我回来再尝尝鲜。」花姐吃惊道:「东家这就要走么?」虚竹应道:「不错,明日一早就走。」说着伸个懒腰,钻出被窝。花姐拿起毛巾用温水湿了湿,给他净净下身,扒拉他那大物时,虽已尝过一回,心仍跳得厉害,红着脸道:「东家总是火烧屁股,说走就走,还穿那宫里衣服吗?我吩咐人洗熨干净。」虚竹在她脸上捏了一下,赞道:「不愧皇家出身,什么都想得周到。」说完拎起衣服穿上,却发现了怀里的玉棒,拿出来递给花姐。花姐接在手里瞧了瞧,笑嘻嘻问哪来的。虚竹鬼笑道:「这个东西与你一样,也是皇家出身,王母娘娘和蛇精娘娘都用过,皇太后赐与我,让我当作镇宅之宝。」花姐咯咯地笑弯了腰:「她不知东家的……比这玉棒还要大,若是一个不小心,叫东家去给皇上选妃子,咯咯……那可不大妙!」虚竹哈哈笑着出了门,自语道:「也没什么,在我眼中,皇宫里遍地都是绿油油得了。」虚竹来到木婉清房前,听听里面无声,不知她是否还坐在床上发呆,在门前扬起手,想了想又放下,心里硌硌楞楞的不敢见她的大肚子,转身走到刘婕杼房前,却听里面传出细细哭泣。虚竹一惊,敲敲门,房内哭声停了,刘婕杼问道:「是谁?」虚竹应道:「师姐,是我。」屋内静了一会儿,刘婕杼叫道:「睡了,别扰我。」虚竹小心道:「师姐,我安排好了,给你找个清净地方住着,皇上说他最近忙,不能来看师姐。」刘婕杼哭道:「你再说,你再说我就……一头撞死!」虚竹慌道:「好好,我不说,师姐千万保重身体,多出来走动,若生了龙子皇上一高兴……」刘婕杼大怒:「你滚!」往门上摔来一个什么东西,「哗啦」碎了。虚竹狼狈不堪:「好好,我滚,我滚!」午后,虚竹又睡了一觉,起床见花姐正在忙碌,指挥人搬这搬那,将一些杂物放在一辆大车上。虚竹叫道:「做甚么?要搬家么?」花姐回道:「还不是依东家吩咐,在给两位姑娘搬东西哩。」虚竹惊讶道:「昨晚才说的,今日就办好了么?」花姐笑嗔:「东家吩咐,我怎敢耽搁。」虚竹见她眼圈儿都熬黑了,便道:「那也不急这一天半天,你成宿不睡不是要熬坏了?」说完见木婉清和刘婕杼的房门大开,又惊道:「她们已经搬走了?」花姐道:「城郊正巧有个合适园子,人家急着出手,不用怎么收拾就能住进去,东家想去看看,一会儿跟这车去吧。」虚竹点点头,道:「你也早些休息,今晚就不要忙碌了。」花姐暧昧地斜他一眼,笑道:「我是有些顶不住,好歹得睡一会儿,晚上还要给东家送行哩。」双儿听见虚竹说话,出房来瞧。虚竹便叫上她,二人坐着轿子,随拉行李的大车到了花姐购置的新园子。那是一个二层小楼,院子不大,但木石齐整,肃静雅致,其内的丫头、厨子一应俱全。虚竹心里赞叹,花姐到底见过大世面,眼界不俗,办事妥当,真是找了个好地方。他从窗外瞧了瞧刘婕杼和木婉清,不敢轻易招惹,瞧着木婉清时,心口微微一疼,不觉摸了摸胸口的伤疤,那是木婉清给他留下的。他体形粗长以后,那剑伤的伤疤也随之拉长,翻出粉红色的肉,恰似木婉清的薄唇,好像木婉清在他心口咬了一口。虚竹带着双儿在城里热闹处转了一圈,逛到天黑,在洲桥夜市吃过才回到玉花轩。花姐迎上来叫道:「我的好东家,怎才回来?」虚竹笑道:「半天不见,就这么想我么?」花姐嗔道:「东家忘了,我说过今晚给东家送行,姑娘们都等急了。」说着急匆匆将虚竹拉进厅堂。堂内几张桌子已摆满酒菜,轩中有头脸的妓女和管事的老妈子们早就虚席以待,嘻嘻哈哈围上来。双儿见此情形,悄悄转身躲了,到了半夜,听见虚竹嚷着疯话,被人搀了回来。原来虚竹在席间要表演「鸡巴滴酒,海量不醉」的功夫,不料这功夫也随着「鸡巴神功」消失了,酒却尽数喝下了肚,一下子醉得一塌糊涂。双儿在隔壁房间犹豫着,想着要不要去看一看,不一会儿就听见虚竹鼾声如雷,这才安心睡了。虚竹睡着睡着,涌出一个酒嗝,胳膊往旁边一搭,触到一个热乎乎的身子,便迷迷登登翻身抱住,含糊道:「都是你把我喝多了。」说话间,臂弯里觉出这女子娇小瘦弱,吃惊道:「嗯?不是花姐?」那女子细若蚊声:「爷,花姐……让我来……伺候你。」声音稚嫩,微微颤抖。虚竹再打出个酒嗝,笑道:「这酒喝得……昨晚你也喝了吧。」女子没有出声,身子簌簌发抖。虚竹稍稍奇怪,问道:「你哆嗦什么?」那女子仍没应声,抖得更加厉害。虚竹捏了捏她胸乳和臀肉,便知她岁数不大,笑道:「新来的吧。」女子哆嗦道:「是的……爷……有些怕。」虚竹懒懒笑着:「怕什么,东家也是人,不会吃你哩。」说着凑头吻去,觉玉颊清凉,脸庞娇小,樱唇里竟是难得的满口清香。虚竹舔着香唇,又打个酒嗝,两下蹬去了里裤,压住了一片柔嫩,握住茎根寻准柔软的凹处,挺身就刺。醉意朦胧中,觉出这女子的双腿又细又软,紧绷绷的穴口好像还不及鼓胀的龟头大。女子身子僵硬,全身都在哆嗦。虚竹呵呵笑道:「莫怕,爷这物件是比寻常人大了些,但弄不死人的。」说完用力将硕大龟头挤进了一团火热。那女子呜咽一下便没了声,只有肩膀瑟瑟颤抖。虚竹生出一丝疑虑,迷迷糊糊之际,疑虑一闪而过,紧紧挤着肉壁,生生刺到池底,直至池底深深凹陷,紧紧硬硬,再用力恐要破了。那女子挺起胸膛,发出一声闷呼,遍体湿凉,双腿剧烈抖个不停。虚竹爽得也哼哼几声,挤住柔软的腹底,半醉半醒,不慌不忙,享受着又涩又浅的嫩紧,滞涩地动了一阵儿,始终不见松弛湿润。虚竹呼呼喘着酒气,渐觉睡意阵阵涌来,鸡巴不知不觉变得半软不硬,也似宿醉未醒。虚竹时断时续再动一会儿,翻身从女子体内抽出,困倦道:「你平时若是这样,客人会不喜哩。」等到他再次醒来,天色已经发白,床帐内蒙蒙有了光亮。虚竹打着哈欠向身侧一瞧,不由一怔,依稀瞧出身旁女子满脸稚气,生着一张小小的瓜子脸。女子含羞带怕,轻叫了一声:「爷。」虚竹摸向她脸蛋,问道:「你叫什么名字?」一摸之下,指尖潮湿,这女子居然满脸泪痕。帐外突然响起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:「回老爷,此女名叫秀凤。」虚竹吓了一大跳,坐起惊叫:「谁?什么人在外面?」那声音道:「老身是袁员外的老管家,现下给东家老爷请安了。」虚竹呼道:「什么袁员外?」欠身一把拉开床帐,眼前跪着一个面色憔悴,白发苍苍的老头子。老头子回道:「袁员外便是这玉花轩的老东家。」虚竹惊讶之极,叫道:「老东家?你在这里做什么?」老头子眼含浊泪,抬头道:「我家老员外遇上生死大事,老奴无力相救,不得已带着老员外的孙女秀凤,冒昧来求。」虚竹呆了片刻,回头见身旁的女子已将脸藏在被子里,惊疑道:「孙女?秀凤?」老头子叹气道:「老员外父子被关进大牢,上下打点才保住了性命,前些日子官府又传话来,家里已……唉!再拿不出银子来。老奴见大爷醉了,便候在这里了。」虚竹吃惊道:「你整夜一直跪在这里么?」老头子低头不语。虚竹瞠目愕然,心里已是雪亮,暗道:「此事确由自己而起,若自己没有去见皇上,皇上也不会赏赐玉花轩。而那个袁员外也确实冤枉之极,皇上一句话,他便锒铛入狱。」虚竹念及于此,轻轻拉下被子,露出那叫秀凤的脸,见她强忍哽咽,婆娑泪眼肿成了桃子,下唇清晰印有一行带血的牙印。他瞧得一怔,回头断然道:「好!我想办法救他们出来。」老头子老泪纵横,伏地大哭:「老奴代老员外一家谢过大老爷,大恩大德绝不敢忘。」虚竹听他说什么大恩大德,脸上不由发热,忙道:「行了,我心里有数,你老回去吧。」老头子咚咚咚又磕了三个头,起身退了出去。此时天已大亮,院内的人声越来越多。虚竹下地喝了几口凉茶,坐回床边瞧瞧秀凤,说道:「你不要哭,把你家里的事说给我听听。」秀凤不敢抬眼,娇娇怯怯说了。袁员外父子被官府抓走后,老管家到处奔走营救,不知费了多少心力。但官府大牢是个无底洞,不到一年功夫,袁家变卖家产,所有钱财都扔了进去,最后实在没了办法,管家舍着老脸求到花姐处。花姐说她无能为力,新东家也许能帮上忙,但又说这位东家只爱女色,不爱银子,对袁家的事儿不大上心。秀凤原本定亲许了人,男家见袁家遭难,怕受其牵连,退了亲,秀凤由此甘愿将身子舍给玉花轩。赶上虚竹出了门,这事一拖便是半年,花姐昨日捎信说东家又要远行,急急让老管家把秀凤送了来。秀凤夜里进了房,脱光衣服,悄悄上了虚竹的床。虚竹听完,记起花姐说过新买了一个雏儿要自己过目,心道:「她还不如早把话说明白,我迷迷糊糊得把这雏儿当姑娘用了。」他想起昨夜身下的闷哼,慢慢将秀凤身上的被子掀去,见娇白的身子尚未长成,蛤户红肿得令人心惊。再将她双腿轻轻分开,赫然露出触目惊心的一大片落红。虚竹注目一瞧,「哎呦!」一声,见眼下的两片蛤唇间多了一小丛红软的赘肉,簇簇囊囊从蛤嘴里伸了出来,还粘着几丝新鲜的血迹。吃惊想到:坏了,坏了,我一下把她弄坏了。伸出手指想将这丛赘肉塞回蛤嘴里去,不料指尖轻轻一触,秀凤便浑身发抖脸色惨白。虚竹摩挲着她细腿,叹道:「这也难怪我,我怎知你是个雏儿。回头我跟花姐说,叫她好好养养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