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font size=\"3\">作者：流金岁月字数：35067猎男季节之窃爱作者：流金岁月文案林珏——她从来自持甚高。当然，也知道比她好的、优秀的比比皆是，可有些事儿、有些人，不努力争一争，怎么知道不是自己的。付明耀——不管当玩儿、还是当事儿，都得他说了算。目录一：人生苦短，有时该先吃甜点。二：喜欢了自然会想要，不然叫什么喜欢。三：我不确定这是好主意。四：你说『好』的方式很特别。尾声正文一：人生苦短，有时该先吃甜点。付明耀无聊地坐在『翰廷』酒吧的吧台前玩着手里的酒杯，今天不是周末，却并不妨碍这里生意火爆。严格说『翰廷』在设计风格上走的不是大众路线，从时尚豪华的内部装修可见一斑。然而，这里的酒价却又比高档酒吧低很多，于是吸引了周围各个阶层的工薪族、老板和学校学生。他的很多同事经常到这里释放压力轻松心情，对此付明耀颇不以为然，生活固然忙碌，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应付不来，一时有些懊恼被同事说服来这里浪费时间。他打断周力的滔滔不绝，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」周力看着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，耸耸肩道：「你一定闷得要死。」付明耀不屑一顾，周力在工作上算个称职的同事，但有时候太把自己当回事儿：「不做和你一样的事，并不代表我很闷。我的社交生活很精彩，而且——」没等他说完，周力半开玩笑插嘴：「死人的社交生活都比你的活跃。你的生活没一点儿乐趣，对吧？」付明耀厌恶地哼了一声，「当然有。我喜欢看书，还有……」周力哈哈大笑，语气开朗得令人火大：「是啊，你倒是很喜欢看书呢。你之前看的那本书叫什么来着？」「不知道你说的哪本，我看的书太多了。」「噢，想起来了。」周力接口，若有所思顿了顿。「上个星期公司组织大家宿营，我们钓鱼回来时，你坐在草地上啃史蒂芬。霍金。」「那本书让人欲罢不能。」显然付明耀的辩解很是幽默，周力已经笑得拿不住杯子：「付明耀，说一件你最近做过的、可以被称为有趣的事儿。」「那太多了。」周力马上更正：「有趣的，而且和股票或期货无关的事情。」付明耀张嘴想回答又随即闭上。他想不出来，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忙国债期货，他真的无暇顾及其他。周力摇头晃脑：「说真的，你现在恢复单身了，更需要不时找个女人调合阴阳，别搞的自己前列腺发炎或者癌症什么的。」付明耀想说这和前列腺没关系，但知道只会让周力更卖力地谈论自己私生活。他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，「我……嗯……经常找女人。」周力哼了一声：「没错，就凭你边说边想吐的模样，我相信。」他拍拍付明耀的肩膀：「今儿就算陪哥哥放松放松，这儿有大把女人想和你约会呢！」「我这会儿不想约会。」付明耀和周敏分手才刚刚一个月，他还不想那么快投入另一段感情。周力叹口气，「哎，约会玩玩罢了，你想什么啊！忘了这个酒吧叫什么？」「翰廷，打猎的谐音呗。」这是显而易见的事。「没错，这里就是个大猎场，」周力拿着酒杯对着大厅划了道弧线，「里面的人，要么是猎手，要么是猎物。」付明耀皱眉，他只是来喝酒。「做那种事太浪费时间。」周力一副看外星人的样子：「你是说真的吗？」他长叹一声：「算了，不用回答我，怪不得你能和周敏谈三年的恋爱。」付明耀喝了口酒，「周敏是非常优秀的女人，完美的妻子和伴侣。」他的前女友在一家新闻总署任编辑，不仅人长得漂亮，而且家世非常好。两人性格很像，对事对人都很认真，坚信要么不做，要做就一定尽全力做到最好，对职业的发展更是有着清晰的规划和目标。他们在生活上也很合拍，都喜欢看书、旅游、运动。至于性么，嗯，也相当……和谐。付明耀和周敏在一起三年，从约会到恋爱，每一步都经过两人的深思熟虑。周力打断他的思绪，「没错，你找女人跟挑西服似的。」语气充满挖苦。「胡扯，我有一堆西服。」周力有些无可奈何：「可以给你一点建议吗？」「我说不，能让你闭嘴吗？」「你得加入这场游戏。」付明耀用食指关节推了推眼镜，无奈问道：「什么游戏？」「人生。」周力的忠告显然还没完，「你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吗？」付明耀撇嘴：「我的想得出上百个。」「我吃甜点。」「什么意思？」「人生苦短，有时该先吃甜点。」说着周力拿起自己的酒杯，朝不远处一个独自在吧间喝酒的女人走去，三言两语简单的寒暄后，周力毫不费力坐在了那个女人的旁边。他拿起台上的骰盅，和那女人兴高采烈玩起骰子。付明耀按按太阳穴，懊恼自己和周力聊这些做什么，真的是日子过得太紧绷么？他伸手示意酒保到跟前，想要一杯比掺了水的威士忌更烈的酒。酒保好像会读心术似的，又往杯子里倒了一勺冰块。完美，太完美了。就在付明耀准备找个借口结账走人时，他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幽香，不禁随着香味扭头寻找。只见一个穿着入时的女士朝他右手边的空位靠近，她并没着急坐上去，而是将手袋放在吧台，边拨弄手机，边对着耳机说话，声音轻柔而略带沙哑，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和妩媚。付明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，她有一个非常挺直的鼻子，精致的容妆，迷人的眼睛，及肩的长发洒了些亮片和水钻，其中一缕头发更是被挑染成明亮的天蓝色，耳侧垂坠着华丽的深兰色大耳环。这女人身上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裙子，领口不大却非常贴身，将她优雅而曲线玲珑的身材勾勒得清清楚楚，整个人不仅显得健康而富有生命力，更是女性魅力十足。林珏感觉到旁边男人的目光移向她，她抬了抬脚跟蹭到吧椅上，一只脚仍然踩在地上，裙子边缘抬起，配上细长的高跟鞋，白皙的长腿更显美丽。林珏很清楚男人喜欢这样的姿势，没有例外，他也一样。「看清楚了么？喜欢的话就给我买杯酒。」林珏的眼皮并没有抬起来，只是继续拨弄手机屏幕。付明耀愣了愣，视线从长腿转移到她的脸庞：「喝酒伤身。」林珏拨弄手机的指头明显停顿一下，她抬头看向付明耀。这男人应该是下了班直接来的酒吧，衬衫领带西服裤，一副古板的打扮，再配上古板的表情，让整个人显得非常……无趣。仿佛这一切还不够似的，他竟然还戴着一副可怕的黑框眼镜。说她俗气好了，可林珏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泡吧还戴眼镜的男人能指望什么。这样的男人，只要对路，她今晚就能让他做梦。付明耀被瞧得有些尴尬，「我开个玩笑。」开个玩笑？就这种级别的幽默感？林珏仿佛听到耳机里林瑾和林玥极力压抑的笑声。她们三个一时心血来潮，打赌看谁能让『翰廷』的男人在二十四小时内约自己再次见面。林玥给她挑的这个主儿从头到脚都不像林珏平时约会的对象，不过话说回来，她当然不会给林珏一个容易的目标下手。林珏将耳机摘掉放进包里，好吧……「噢，好笑。」她边说边咧开嘴，呵呵笑出声。付明耀侧了侧身子正眼看向她，林珏比周敏个子要矮很多，大约一米六五。他喜欢短发的女人，利落清爽不说，还能一眼看到迷人的颈部曲线，周敏就是典型；她很漂亮，却为了泡吧将妆化得亮丽无比，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；而且他比较排斥太过主动的女人，说他守旧好了，可他更习惯男人掌控，而女人知趣的微笑。更重要的是，他打心眼里不喜欢这种假模假样的女人，「我知道不好笑。」林珏抬起身子坐上了吧椅，她将头发向一边拨弄，左侧的肩胛骨上，露出一只蓝色的蝴蝶纹身，线条简单清爽，在这个热得不合时宜的九月夜晚，显得特别宜人。林珏弯弯嘴角：「嗨，你想出去透透气么？这里好闷。」付明耀很是意外，他不经常泡吧，但并不是说他不知道里面的规矩。这种光鲜亮丽的女人有两类，一类聊到最后都是要收费的，谈好服务项目和价钱才会愿意跟着离开；还有一类就是她这样纯找乐子的，彼此玩玩然后再见。虽然他不是衣着方面的专家，可也看得出这女人一身妆扮价格不菲，仗着年轻漂亮有钱，就能玩得这么直接露骨么？「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。」林珏耸耸肩，「那好，告诉我啊。」「付明耀。」「林珏。」「嗯，老实说，我不经常来这里，更不用说和女士搭讪。」「还好我不是。」「是啊，我看得出来。」什么意思？林珏瞄他一眼，「你要是不喜欢，我们不一定需要出去。」付明耀扭头看向周力，就这么一会儿功夫，他已经将那个女人抱在怀里，显然他也看到付明耀这边的情形，向他竖竖大拇指鼓励他继续。付明耀暗暗摇头，就算是让周力闭嘴吧。「不，事实上，我确实有些饿了。能请你出去吃点东西么？」哈哈，宝贝儿，这才是该说的话，该做的事。「当然。」她淘气地微笑，从他身边走过时手臂轻轻擦过，然后自然而然挽住他的胳膊，付明耀条件反射似的退了开来。林珏暗自笑笑并不言语，由着他领路。付明耀显然对这一带很熟，三拐两拐走进一家粤菜馆，将林珏引入座位，递给她一份菜单，然后问：「你喜欢啤酒么？」「当然。」其实不，林珏只有在吃火锅的时候才会配啤酒，但她知道这会儿不能说不。约会公理一：首次吃饭打的是亲和牌，尤其指望对方继续和你约会。等服务员递好毛巾和茶水，林珏随意问道：「那么，你在哪儿工作？」「金融街。」林珏等了等才意识到付明耀说完了。好吧，也许确实不需要解释，因为林珏对金融一点儿兴趣也没有。当然，这绝对不能表现出来，约会公理二：尊重他的工作。「啊，有趣。」她身子微微向前睁大双眼，「具体做什么呢？」让林珏意外的是，付明耀从鼻腔哼了一声，靠向椅背打量她，「你这个样子，通常都有用？」林珏有些不知所措：「什么有用？」付明耀抬抬下巴，「睁大眼睛，假装有兴趣的样子。」林珏收起表情，「谁说是假装？」付明耀『哼』了一声，「你其实根本没兴趣知道我做什么工作。」林珏试着争辩，「你误会了。」「是么？你知道金融街在哪儿？」见鬼。「嗯……市中心？」付明耀只是看看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，「饿么？」林珏有些气恼：「我该怎么说，怎么说都有可能被你说假装。」「你说的没错，抱歉毁了你的游戏兴致。」他的语气当然没一丁点儿抱歉的意思，付明耀打了个手势招呼服务员上前点菜，「你先想想吧，然后决定我是希望你说饿呢还是饱。」林珏先是吃惊、继而尴尬，然后对他一眼看穿很是愤怒。没人和她这么说过话！就算有人心里知道，他们也会很绅士的并不指出。林珏瞪着他，努力不要气得大声尖叫。这男人真是最难缠、最讨厌、最无礼、最可憎的家伙，她心里默默数着，最猪头、最自大……「好吧。」她的手指重重点了点菜单。「这个怎么样，我通常会要、也就是说应该会要瑶柱豆腐，但是我真正想吃的是干炒牛河。这次就要干炒牛河，只是为你。」正如付明耀预料的，林珏生气了，血液冲上她的双颊，加深红晕，而怒火在她眼里闪烁。他忽然发现这个女人是个漂亮的小东西，当然，并不是说他刚才没发现这个事实。只不过呢，既然这副态度让她很生气，况且他喜欢看她生气时满脸通红的模样，那么……他故意耸耸肩，一副没觉得大不了的样子：「看，这才是我说的，拿出点儿你的本色来。」「嗨，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一些。」林珏有些失去耐心，既然付明耀能约她吃饭，至于这么粗鲁么。她不得不佩服林玥厉害，一眼看到这么个苦闷古板、不解风情的家伙。「好吧。」付明耀靠向椅背稍作思考，然后有条不紊地开始介绍自己，「今年十一月二号我三十三，母亲是中学数学老师，父亲也在金融街工作，他们就我一个孩子。大学主修数学、辅修经济，工作近十年了。政治上偏左、经济上偏右，喜欢蓝色、乡村音乐、红酒，从不吸毒。另外，我跑步、看书。」他一口气说完，然后看向林珏：「该你了。」林珏差点就要翻白眼，还能更无聊些么。看书？这也能当爱好。她举手拍拍嘴巴，夸张得打了个哈欠。「等等，你的生活太精彩，我得再睡会儿才能醒得过来。」「生活就是这样，你以为是电影连续剧么，只会用夸张做噱头。」服务员走到他们桌前，付明耀转而麻利地为两人点好食物。「哈哈，」林珏撇了撇嘴看着付明耀不说话，眼里有着一丝挑衅。他偏不随她所愿，只是保持沉默，迫使她自己开口。「让我想想从哪儿开始，嗯，我父母也只有我一个孩子，但我还有两个亲妹妹。」看到付明耀愣神的表情，林珏得意地笑笑：「我爸有过四个老婆，分别是上司、同事、病人和病人家属，一人给他一个女儿，大娘没孩子，只有个义子。她停顿一下，微微抬身凑到他面前，」比你的有趣吧？「林珏靠得很近，让她身上散发的青草香味更加浓郁，付明耀深深吸了一口气，这味道好闻得让他脑袋有些晕乎。「噢。」是他所有的回应。「你顺风顺水一路上完学，然后老爸通过关系给你介绍的工作吧。别误会，我没其他意思，大部分的人都这样。这是……嗯，生活嘛。」付明耀没有反驳，等着看林珏有什么花样。「我大学就开始赚钱了，在国外念书时，不在学校图书馆泡着，就在大街上的名牌店转悠。起初是买包买裙子给我们姐妹自己用，后来她们的同学、同学的同学、同学的妈妈等等等等让我们代买，几年下来我们已经有网店了。对了，以后给你妈、亲戚、女友挑礼物，别忘了到我们店里来看看啊。怎么样，还是比你有趣吧？」付明耀抿着嘴说不出话，只能微微点点头。林珏灿烂地朝他一笑：「你根本没有约会过吧。」付明耀再次哑口无言。他能怎么说，他的约会对象从来都是严父慈母，双亲建在。这是他看人多年总结的经验，父母离异、单亲环境长大的孩子，性格里总是缺少安全感，一旦关系稍深些，不仅会变得粘人啰嗦，而且七想八想瞎琢磨，绝对不是他的理想伴侣。他心仪的女人，第一条要求就是性格独立。当然，林珏看上去很独立，但他能说他的约会方式从来都是从讨论国家政策、经济形势、热点新闻开始么？林珏暗自翻翻白眼，换了话题继续问：「你经常带女士来这里吃饭？」付明耀咳嗽一声，「我曾经带周敏来过一次，她不是很喜欢这里的格调。」「啊，女友。」「前女友。」付明耀答的干脆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。怎么说呢，一个月前付明耀还觉得周敏是他的完美女友。他们已经恋爱三年，是时候求婚，然后安排准备婚礼，再一两年吧，就会有个孩子，他甚至已经去了珠宝商店挑好订婚戒指。付明耀一直在心里数着周敏的好，周敏对自己的好。然而，他数得越多越犹豫，戒指在衣服兜儿里放了两个星期，他上一秒还在想是下跪呢还是自然而然的求婚，下一秒竟然张口提出分手。周敏完全没准备，其实连付明耀自己也没准备。他只是委婉地对周敏说：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，值得更好的男人珍爱。林珏看着他沉默不语想心事，不用说一定是在想那个前女友，这脸色表明要么他、要么周敏，要么两人都没说玩完。林珏忍住看表的冲动，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儿，先让他喜欢上自己再说，不过要个明天的约会，他们之间发生什么和她林珏一点儿关系也没有。林珏暗暗琢磨了琢磨，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食物。「哇，吃完这些，我得消耗多少卡路里才能平衡啊！」付明耀没抬头，熟练地用钳子和夹子剥开螃蟹壳儿，挖出其中的蟹肉，在汁水里沾了沾，放进林珏面前的碗中，「你锻炼？」「嗯，为了保持体型。你呢？」「我跑步，已经谈不上锻炼，更像是喜好。」林珏皱眉，「跑步不是喜好。」付明耀抬起头，「当然是。」「不，只有两种情况人才会去跑步，一是比赛，二是赶火车，和喜好两码事儿。」付明耀哈哈大笑。林珏之前没有仔细打量过他，面前这个男人轮廓深邃，线条刚硬，可在他笑起来时，竟然可以一扫古板沉闷的感觉，尤其在面颊左侧出现的梨涡，好像让他判若两人。付明耀的笑显然让林珏有些意外，几乎没想话就脱口而出：「你的梨涡只有笑起来才能看见么？很好看呢！」付明耀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干脆直接的赞扬，有些措手不及、招架不住。然而，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恢复到原来的表情，拘谨刻板地点点头，「谢谢。你也很漂亮，虽然我相信，已经有很多人告诉过你了。」说完付明耀便起身离开，林珏忍了太长时间，终于可以松口气自由自在翻个白眼，她喃喃道：「天啊，这人真像达西先生。」付明耀知道他应该假装没听见，可是他很享受林珏怒气冲冲的模样，所以退回到她身边，自己加了一句：「你是说马克。达西还是菲兹威廉。达西？」林珏闻言猛得转过身，迎视他一切了然于心的眼眸，但她并没有当场被抓住在背后说人小话的尴尬神情：「有什么区别？现如今还要再加上斯丹利先生。」付明耀点点头：「《魔力月光》，科林。菲尔斯是非常出色的演员。」付明耀再次折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瓶红酒。林珏万分惊讶，他却只是摇摇头：「不用假装你喜欢啤酒。当然，这儿也喝不着多好的红酒，你稍微容忍下吧。」再次被看穿，林珏已经没有了开始的尴尬和愤怒，如果她愿意承认的话，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丝小感动。付明耀这样的男人，从骨子里透着沉闷，和他在一起除了沉闷还是沉闷，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聪明睿智、体贴入微。林珏看得出付明耀对人对事一丝不苟，对自己的要求更是如此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——『认真的男人最美丽』，林珏忽然觉得，这么多年，也许自己真得错过了什么。吃完饭两人走出餐馆，付明耀带着她来到路边抬头张望，作势拦住一辆出租车。他打开车门，摆手示意让她进去。林珏顿时警觉，什么意思？就这样再见了？不趁机送她回家？不提议散步醒酒消食？甚至不要她的电话号码？她疑惑地看向付明耀：「嗯？」付明耀抬腕看了看表，「很晚了。」「晚？刚过十点而已，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开始啊！」林珏自知有些失态，可这样就再见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。付明耀仍然很平静：「我知道这很不礼貌，但明天有个会议，我还有几个报告要赶出来。」「要不，一起乘车？」林珏慌了手脚，语气里几乎有些恳求。「你住哪儿？」「东三环。」付明耀一脸遗憾：「我在西二环，再见。」林珏不敢相信面前这个男人怎么做得出来，她竟然这么随随便便的被打发了，而且是用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理由。好吧，她知道今天表现的也并不如人意，但林珏自从谈情说爱以来，还从没、从没遭遇过这种待遇。她的计划是等他再次约她见面后，找个理由从此疏远。这种乏味到能让人昏迷的人本来就不是林珏的路子，她也没心思和他纠缠，但这和让付明耀打发她是完完全全另外一回事儿！第二天早上，三姐妹围在餐桌吃早饭，林瑾、林玥各自展现昨儿约会对象的名片。不仅如此，她们俩还拿出手机，对方嘘寒问暖、再次约会的短信已经发了过来。好吧，昨儿不是她林珏的日子，赌约这茬儿是输得彻头彻尾。林玥兴高采烈地扫荡她的钱包，林瑾毫不犹豫分了一半钞票，林玥嚷嚷道：「嗨，是我给珏子找的男人。」林瑾想想勉强还给她一张，看着林珏心事重重的样子咧嘴直笑：「怎么了？输了点儿钱而已，瞧你肉痛的。」「不相干了。」她拿回钱包瞪着两人道：「不准问，纯私事儿。」林玥和和林瑾交换一个眼神，「那更要问了，私事儿才有趣呢，工作有什么好说的。」林珏无奈地朝天花板看去，「你们俩真的很讨厌。」俩人一起点头：「这是姐妹的责任和义务。」昨天与付明耀的过往经历再次闪现在林珏脑海里，他无动于衷对她说再见的表情，和这会儿林瑾、林玥的嘻嘻哈哈形成鲜明对比。林玥凑上前，一副什么都瞒不了她的神情。「昨晚那男的刺激到你了，很糟糕呢，是不是？」林珏受了打击，死要面子嚷嚷一句：「不过是玩的事儿，讲究的是个过程，结果如何不重要。」说完就有些后悔，这话连她自己都听着可怜。林玥嗤之以鼻，「得了，准备赢的人才不说这种话，我们……」她扬起名片在她和林瑾之间来回打了个手势，「讲究的是结果，顺便享受过程。」林瑾轻笑几声点点头，「小玥说得没错。」然后不以为然地又加一句：「输输赢赢有什么大不了的，看谁笑到最后了。」二：喜欢了自然会想要，不然叫什么喜欢。付明耀手里攥着林珏发给他的家庭住址，心里有着一丝得意和满足。昨天吃完饭后，他本应该约她看电影，或者上山看灯火，就是去最近的酒店开房也许她都不会惊讶，更不用说竟然连电话号码都没有交换。虽然只有短短一顿饭的相处时间，但他知道像林珏这种女人，从来被男人宠男人哄，那些他本应该做的事儿，正是林珏想当然以为会发生的事儿。这从大家一起吃螃蟹就可见一斑，付明耀不是第一次为女士服务，但她却是头一个，脸上即没惊讶之色，又没感激之情，甚至连个客气的谢谢都没有。可不知道为什么，就在他送她出门的那一瞬，付明耀确实动了再次约她的念头，他想认识她了解她。他拒绝相信这一切和周力先前不着调的胡扯八道有任何关系，说他一时贪鲜好了，只不过认识林珏后，他忽然觉得这么多年也许自己真的错过了什么。付明耀不知道林珏为什么会选择接近他，说实话他也不关心，只是觉得林珏既然想玩就陪她玩，可怎么个玩法儿，却得是他说了算才行。于是乎，他故意一副冷漠、无动于衷的样子和她再见。付明耀并不怕丢了她，他知道以林珏的性情和脾气，会将那样的结局视为失败和对自己的羞辱，那是她绝对不会容忍的。林珏有他的名字和工作地方，现在咨询这么发达，有这两条对于找人来说已经足够，更可况是他付明耀。他知道这么想未免有些太自负，可是，嗨，好歹工作近十年呢，轮谁都该有点儿成就感吧。他相信她。好吧，大部分相信。付明耀不否认他也搜索了林珏，看到她们姐妹的网站，也逛了逛她的空间，里面很多内容却只有一个主题——玩。她去过很多地方、有很多留影。当然，照片里除了她，还有很多其他男孩儿。是的，在他看来那些确实都是孩子而已。付明耀一张张翻过去，林珏的男友清一色模式：帅气、活泼、阳光。并不是说他真无聊到去和这些男孩儿比，可他和他们路子不一样，完全不一样。下午，当林珏的电话打到他办公室时，付明耀忍不住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。林珏仍然装腔作势，刻意用她暗自练了无数遍的轻柔嗓音和他打招呼，然后绕来绕去，直到最后才磨磨唧唧道出意图：这次轮到她请吃饭了。让付明耀意外的是，林珏并没有约他去某个高级餐厅，而是直接将家庭住址发给他，林珏要亲自下厨。想来他昨天的『再见』方式终于让林珏意识到付明耀并不是她那些通常的约会对象，也许是一种策略，要给他个措手不及。付明耀嗓子里轻哼一声，不以为意。然而当林珏打开家门时，付明耀差点儿没认出面前的女人。不像昨天晚上泡吧时所化的精致彩妆，她这次选择素面。不仅如此，她的长发也只是用一个大夹子盘起，凌乱且随意，时不时的还得吹口气撩去额前的碎发。林珏穿着宽松的圆领T 恤、居家短裤，脚上蹬着一双印着米老图案的大拖鞋。付明耀注意到她也有很好看的颈部曲线，昨天在肩胛上闪闪发亮的蝴蝶纹身贴纸不见了，头发上的蓝色也被洗掉，白皙的皮肤分外惹人注意。总而言之，即使只是穿着毫无线条可言的短袖短裤，林珏也一样漂亮诱人。「嗨，付明耀，」她甜美地打了个招呼：「你来早了。」「事实上，我来晚了。」说着他强迫自己的目光从她胸部挪开，林珏里面穿内衣了么？「晚餐马上就好，给我几分钟。」付明耀跟到厨房，发现林珏真的是在卖力做饭。他的面前一片狼藉，锅碗瓢盆散落得到处都是。要是林珏真能几分钟就搞定晚餐，他肯定能看到自己白头发了。「你不常做饭吧。」林珏递给他一杯红酒，「为什么这么说？」「我猜的啊，」他抿了一口，尽力不去看她微微摆动的胸部，「也许是因为锅上的标签还没撕掉呢。」林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，不好意思笑了笑：「我们才搬进来，所以什么都是新的啦。厨房从来是林瑾的地盘，我今儿特意借来用用。」付明耀打量了眼公寓，他没想到一个卖衣服鞋子的网店生意能那么好。「你们姐妹买的？」「当然不是啦。」林珏一边在炉灶忙碌，一边摇头否认：「爸爸、我们各自的妈都给了些。」林珏转头稍微瞥了他一眼，继续道：「当然也刻意留了一部分，剩下我们三个自己挣。」「她们人呢？」「林瑾几乎住在她的餐厅，林玥也把实验室当家。我刚毕业，工作之前有些空闲时间，所以这俩巴不得让我负责装修，她们只用搬进来住呢。」「工作？」「嗯。」付明耀意识到林珏不想多说，反而来了兴趣。「什么工作？」「我念的是医科，还有两天就要开始上班了。」林珏说的轻描淡写，却还是让付明耀愣了愣，「医生？你从来没提过。」林珏耸耸肩，「有什么好说的，我爸是医生，我妈是医生，我自然是了。这是发生在我身上最没趣的一件事儿了。」看着他吃惊不小的样子，她玩心起来，故意板着脸刺他一句：「这也能让你意外？你日子过得可真够无聊的，我也太容易让你意想不到了吧。」这时，一个灶眼上的锅被水汽掀开，泡沫咕咕从锅沿流淌出来。林珏小声骂了句，赶紧关了炉灶，戴上手套将锅移开。付明耀清清嗓子：「你需要帮忙么？」「你会下厨？」「不比你好多少，但是我可以打电话叫外卖。」林珏皱眉，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：「可是我想为你做晚餐。」是啊，但是为什么？很明显这不是林珏通常的约会路子。她究竟在动什么心思？「好啦，告诉我这附近的外卖店号码。」林珏只是犹豫了一下，随即来到客厅的茶几下，抽出几张餐馆的外卖单。两人打完电话、将厨房熟的没熟的统统倒到垃圾袋收拾干净。外卖送来后，他们这才一起坐在餐桌前安静地享受晚餐。付明耀轻咳一声，开口打破沉默：「我看了你们的网店，很漂亮。」林珏笑笑，然后摇摇头：「我们更多的还是代买，网店是个门面。大家都忙，但不想错过姐妹一起干活儿的乐趣。」说起来连她们也觉得神奇，几个人并不是一起长大。她们的父亲林峰结婚快、离婚也很快，三姐妹妈后来各自再婚，都算是有自己的家。林峰的老婆缘也许太好也许太糟，但他非常喜欢孩子。虽然妈不再是他老婆，可孩子毕竟都姓林，于是建议逢年过节、寒暑假时把几个孩子凑到他跟前住几天。让大家惊喜的是，她们虽然长得并不相像，但性格上却分外合得来，用心工作、用力玩耍，体力一流、精力一流。三个人从小到大无论在哪儿无论做什么，都会一直保持联系。做生意开网点，虽说更多像玩儿，但大家还是分外认真，无论是谁，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打理一二。「女人的生意确实好做。」「实际上，我们卖出去的表、皮带、钱夹几乎和包儿一样多。信不信由你，现在没男人喜欢女友给他们织毛衣了。」「听上去很顺利？」「还行，毕竟能称为品牌的自然是好东西，好东西喜欢的人多。」「所以买的人多？」「喜欢了自然会想要，不然叫什么喜欢。」「包括人？」「哈，你是说恋爱么？我运气不错，知道其中过程是怎么回事儿。」「不错？你最长的一段恋爱持续多久？半年有么？」没有，可那又怎样。林珏喜欢约会、喜欢初吻，喜欢闲暇时有人陪的感觉，之后怎么样她没兴趣。她讨厌第一次争吵，没兴趣见父母，不愿意在她洗手间里留位置给男人放置刮胡刀，更别说周末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了。很多人觉得这是男女关系的里程碑，林珏却觉得那表示谁都懒得再去为对方花时间花心思。她沉思片刻：「那要看你是将恋爱、同居、结婚分为三件事，还是一件事来进行。」付明耀有些讥讽：「显然你当三件事，而且动作好快。」他再次打量周遭，目光向卧室方向看去。孤男寡女在家中吃完晚餐，没有他人打扰，接下来发生什么不言而喻。「哈哈，你以为这会儿我会给你暗示，或者直接表示你可以扑倒我。」林珏笑着摇摇头：「不，我是在说男女约会的初级阶段——眼神接触，无意碰触，以及初吻。」「嗨，你是不是弄错了，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约会。而且，我并不觉得被你吸引，更没对你一见钟情。我甚至可以反过来说，毕竟昨天主动找我的是你，今天打电话邀请我的也是你，记得吗？」林珏皱了皱鼻头，付明耀几乎笑出声，在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时，这个女人显然要有趣得多。林珏很快恢复过来，「那是因为我没想让你爱上我，如果我真使了劲儿，你早就吻过我了。」付明耀收起笑容，「你是说如果你想的话，可以设计让我爱上你？」他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：「林珏，你很漂亮，可还没那么漂亮。」「哈，问题是让你喜欢，也用不着漂亮顶天。对你来说，漂亮是加分用的。」林珏挥挥手，「跟你这儿得用另外的路子，你很……很古板。」付明耀越来越讨厌这个词儿，尤其是用在他身上。「你哪儿来的自信以为很了解我？就凭约会过几个小男生么？」「哈，搜索过我了，」林珏扬着眉头：「没关系，彼此彼此。」她抿了口酒将酒杯放下，手舞足蹈接着说：「我不了解你，但了解你这类就够啦。如果我想让你爱上我，首先，我绝对不会这么早就让你看到我不化妆的样子；第二，我不会让你知道我厨房低能；第三，我尤其不会让你现在就看见我只有在打扫卫生时的穿着打扮。」林珏掰着指头一条条数着：「我会在一家高级餐厅预定座位，就算真约着你到家里来吃饭，也会早早预定菜肴，转移到自己的锅碗瓢盆里；这个时候不需要多正式多庄重，所以我会选择居家妆，将自己穿得整齐清爽即可。在你进门时，让你知道一切都井井有条、一丝不苟，尽在掌握中。我敢说，你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吧。你的前女友，周敏估计也是这个路子俘获的你。」付明耀讶异地瞪着林珏，她说得满脸通红、胸口起伏，表情更是慷慨激昂，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确实无比接近事实，这让付明耀不知道该大笑，还是该狠狠打击她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。他脑子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儿，一件可以让她乱了阵脚的事儿。付明耀一把抓住她的后脖颈拉到自己面前，吻住了她。林珏发出惊讶的喘息，嘴唇旋即被付明耀所覆盖。这一吻并不是温柔的试探，付明耀想证明自己。况且，他已经渴望她很久，即使他想对她温柔一点也办不到。他的双手牢牢钳住她，享受她的甜美，她跟他的想象一模一样，浓香而且火辣。林珏对自己的接吻技术从来都很自信，可真和付明耀吻起来，她实在怀疑这位别是进过学习班专门训练过。起初她很生硬不敢动弹，接着发出投降的呻吟，在他的吻里融化。她的身体柔软下来，伸手搂着他的脖子，脑袋稍稍倾斜调整角度，用比较自然的方式回吻他。过了一会儿，林珏抓住付明耀的头发，希望他靠得更近些，她需要更彻底的吻，然而他却忽然定住她的手腕拒绝向前。林珏看向他，付明耀眼角挑起，一副沾沾自喜、洋洋得意的样子。林珏将他推到椅背，紧接着起身跨坐到他的大腿两边。她低下头看着他，然后手指勾住付明耀的眼镜，卸掉后放到身后的餐桌上，动作纯熟而流畅，眼神却在这期间从未离开过付明耀的脸庞。她再次贴近吻住，略略摇摆身体，乳尖擦过他的胸膛，撩拨着付明耀，让他感觉到薄薄的T 恤衫下，乳头渐渐紧绷涨大。林珏仿佛觉得这还不够，紧接着收紧双腿慢慢抬起身体，高度刚好让下身碰触他胯间的隆起，但她并不做停留，只是有意无意摩挲着，随即撤走离开。付明耀一把抓住她的腰身，示意她继续呆在该呆的地方。林珏看向他的眼睛，学着他刚才的样子，沾沾自喜、得意洋洋。两人胶着着吻着，最终停了下来，额头对着额头使劲儿喘着气。林珏翻身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定了定神，然后起身默默收拾餐桌。付明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眼镜戴好，站起来自行走到门口打开门，停了几秒最终转过身撂下一句话，「明天早上八点穿上运动装、跑鞋，去城市公园。」林珏没有答应，撇开她根本不可能周末那么早起床外，让她去跑步更是天大玩笑。然而这解释不了她竟然早早就醒来，然后再也没办法睡着的事实；解释不了她换好衣服坐在房间里看着钟表发呆；更不用说八点准时来到城市公园。林珏很是讶异，这个城市从来不是以空气清新而著称，没想到公园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。太阳已经升起，但茂密的树荫却让早晨的空气分外清凉。显然和付明耀有相同爱好的人不在少数，放眼望去，公园小径里已经有很多人在结伴跑步。林珏站在路边有些不知所措，好在付明耀及时出现在面前。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，林珏意识到他已经跑了好一会儿。付明耀没多说，只是示意她跟上来。林珏开始跑着很轻松，始终保持两步远的距离，渐渐的有些吃力，估算着跑了大概四公里后到底还是停下来。她抬头弯腰、两手撑着双膝使劲儿喘着气，并且对不远处的付明耀摇摇头，说什么都不想再继续跑了。「嗨，加油啊。」「不跑，坚决不跑了，我把一个月的运动量都在今天用光了。」付明耀看她死活不愿再继续的样子，叹口气然后像是自言自语：「好吧，你在这儿歇歇。是我想当然了，以为你会和周敏跑得一样好。」话音刚落，林珏蹭得直起腰咬牙说道：「我改变主意了，你带路，我跟着你。」林珏从没见过周敏、对她更是毫无了解，可付明耀这会儿显然在拿俩人做比较。也许是付明耀故意激她给她下套儿，可无论如何林珏哪里是那么容易被轻易比下去的。付明耀始终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，视线比较开敞的地方，他会放开步子一口气跑到前面很远，但只要是拐弯或者需要改变方向的地方，付明耀总是能忽然出现在她身边。林珏早已是大汗淋漓，两条腿累得快撑不住自己。付明耀却好像没看见似的，边跑边教她如何呼吸、如何放松，如何把胳膊摆起来加快速度。两人绕着湖又跑了三、四公里，付明耀到底停下脚步。「好吧，今天毕竟第一次，以后习惯了，我们能跑更长些。」还要更长些，那今天这叫什么？林珏不可置信地瞪着他，有些欲哭无泪，或者说连哭得劲儿都没有。这会儿的她已经顾不得礼貌斯文，直接靠在付明耀身上，让他撑住自己休息喘气儿。付明耀揽着她，先是用毛巾给她擦汗，然后端着瓶子慢慢喂她喝水，最后又强行拉着她走了走，直到呼吸平稳、汗水散完，肌肉完全松弛下来，这才结束锻炼带她离开。从公园出来，付明耀仍然牵着她的手，林珏的小手在他掌心中显得娇嫩柔软，他不想松开，而林珏也没有抽开拒绝。两人并肩走在路上，倒是难得的轻松自然。路过一排商店，付明耀推推她示意进去买套衣服。林珏自认不是奢侈的人，但怎么也不会随便在个铺子里挑衣服。她摇摇头，「淋浴之前，我是不会穿其他衣服的。」付明耀嘴角拂过一丝微笑，「嗯，我也要冲个凉。」「那就是了，我先回家。咱们下午约时间地方见面。」林珏没想付明耀之后是不是会有其他安排。她觉得既然陪他跑了步，那之后自然应该还会有节目。付明耀拦住转身就要离开的林珏，神情有些古怪，他低下头凑近了一些，闷着嗓子沉声说道：「你误会了，我说洗澡，意思是一起了。」城市公园离付明耀的公寓不远。刚进电梯，付明耀忘了她弱柳迎风的身躯是否经得住，一把搂住她压到墙壁上。两人曲线服帖，他不由自主用腿和胸膛牢牢钉住她，督促林珏更靠近些，让他们身体贴得更加紧密。付明耀低下头，吸嗅林珏秀发上揉合的香波、香水和汗水的甜美气息，辛辣而煽情，像一杯美味的冰激凌甜点。他低下头吻住她性感的双唇，一路轻咬她的下巴，再顺着喉咙移向脖颈，同时拉扯她的运动上衣，希望品尝到更多的柔嫩肌肤。随着两人心跳加快，静静的享受变成贪婪的追求。没多久林珏就让步了，她发出一声长长的愉悦呻吟，双手圈住他的脖子。显然付明耀正等着她这么做，因为不消一秒钟时间，她就发现自己被付明耀举了起来，方便她的双乳磨蹭着他的胸膛，下身更是贴住她的腹部用力推挤。「这只是因为我很长时间没有接触性了。」她喘着气喃喃说道，即使当她陶醉地闭上双眼，仍然不忘陈述理由。「好吧，管它什么原因。」他把手伸向她窄小结实的臀部，吻着她的脖子模糊地说了一声。「一年了，」她费劲地说道：「对，几乎两年了。啊，天啊，抚摸我，如果你不这么做，我会死掉的。」付明耀为她如此敏感兴奋不已，他的一只手从林珏后背慢慢移到胸前捧住高高挺起的饱满乳房，刺痒痒地揉弄，然后低下头隔着衣服开始吸吮她的乳头。林珏仍然努力压抑自己，不自觉弓起身体。当付明耀增大挤压和啃咬的力量时，她的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咕哝声，身体无助的在他身下扭动。即使隔着运动装，她还是能感觉到付明耀毛渣渣的面颊擦过她的肌肤。欲念在心间疯狂的滋长，几乎令她难以自持。林珏全身燥热，一股暖流不受控制的在小腹形成，很快汇集起来，她还来不及反应，双腿间已经一片湿润。林珏希望付明耀此时此刻把她掀翻在地，剥光她的衣服，进入她的体内，一起发出痛快淋漓的尖叫。电梯『叮』到了付明耀的楼层，两人踉踉跄跄走到家门口，付明耀从口袋里拿出钥匙，到底分开两人的吻转身开门。林珏从身后抱住他，脸颊在他背部摩挲，两手渐渐下移来到他的小腹，盘旋少许，就在她正要继续向下时，付明耀抓住她的小手。「你要是不想我在走道里操你，这会儿就给我乖点儿。」林珏吃吃笑起来，到底松了手。进门后两人脱了鞋子袜子，付明耀直接抱她走进卧室坐在床上，敦促她向后躺下。他随之覆盖到她身上，强制将她压在身下，再次低头亲吻她。这一吻将欲望之火煽得更加猛烈，他放开她的手腕，双手环抱着林珏滑到她的翘臀罩住，将她抱得更紧，林珏贴着他扭动挣扎，将双唇张得更开，近乎疯狂的回吻。「明耀！」当付明耀暂停接吻，林珏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唤他的名字。他抬起身体打算帮她把衣服脱下来，她却大声呻吟抗议，双手紧压着的背部，不希望他离开。付明耀喘息着在她嘴边发出轻笑，被她的热情所取悦。他再次深深吻住她，舌头填满她的小嘴，然后又撤出，预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。他的双手一直很忙，忙着撑住自己别压坏她，忙着掀起她的运动上衣。付明耀的嘴唇终于再次离开林珏，膝盖跪在她臀部两侧迅速起身，拉扯着脱掉她的衣服抛到一边。付明耀几近崇拜地欣赏着林珏的美色，没有女人比此时的她更加性感。散乱的头发，泛红的双颊，眼睛因为欲望而显得迷蒙。他想吃了她，将她永远存入体内，永远留住她。林珏在他胯下焦躁的扭动，双手贴向他的腹部，迫使付明耀不得不停止欣赏。「完美极了。」付明耀伸手罩住她的双峰，不禁脱口赞叹。林珏轻轻呻吟，拱起背部向上贴近他的抚摸。他不需要更多催促，用一只手肘支撑住身体，低头用温热湿润的嘴巴含住一朵粉红的蓓蕾。他欢愉地闭上眼睛，仔细吸吮、舌尖弹动，感觉那朵小花因为激动而更加挺立和绽放。林珏闭上双眼，双手伸入付明耀的头发中，揉弄轻扯他的发丝，给他片刻的时间宠爱她的乳房，然后抓住他的头发，命令似的将他往上拉，迫切渴望他更多的吻。林珏身体颤抖得厉害，不认为自己还能挺直身体承受付明耀如此煽情的袭击。如她所愿，付明耀转而继续亲吻她的唇，同时一只腿滑入她紧闭的双腿并用力压紧，敦促她分开好让他的大腿压向她的私处。林珏发出叹息，靠着他的大腿磨蹭示以热情的迎接，双手更是邪恶地将付明耀衣服撩起，探入汗衫底下抚摸，先是正面探索他的胸膛，然后绕到坚实的后背，摸索着来到臀部用力施压，催促他更加亲密的接触。他的勃起隔着两人的裤子碾磨着她，虽然没有进入，但他似乎和她一样兴奋，因为他的吻越来越强势与猛烈。付明耀向前一推探了探身子，衣服旋即被扔在身后。两人上身贴靠在一起，付明耀着迷得享受着林珏胸前的蓓蕾摩擦他的胸膛，继而感觉到她的手滑过他的腹部直达隆起。付明耀变得有些狂野，他挣脱林珏的手，将两人的运动短裤除去，以便完全赤裸相对。电话铃声响起，明耀听到了，可是这铃声听起来模糊而遥远，远得他懒得理会。他满脑子都是林珏，她的喘息、叹气、气味、触摸令他欲罢不能，占据他所有视线和听觉，就算这个世界变成地狱，他也不在乎。他要她。林珏发出模糊的娇喘，双手攀紧他的胳膊，狂乱的热切席卷而来。她非常确信这个男人如果再不满足她，她的全身就会炸裂开来，然后碎成一片一片再无生还可能。她一开始就知道付明耀是个耐心仔细的男人，可并不知道这种特质会对他们在床上造成如此饥渴难耐的影响。林珏再也忍受不了了，她从嗓子眼里发出低声哀求：「我要你。」付明耀仔细看着林珏的脸，在激情与灯光的辉映下，她的睫毛和双唇不停颤抖，林珏的情欲已经完全爆发出来。「如果我不想要你，就再没想要的东西了。」他抬起身体从床头柜取出保险套。「昨天回来时买的，全是送给你的。」「有多少？」「很多。」林珏傻傻笑了笑：「我喜欢有准备的男人。」付明耀手嘴并用扯开包装，迅速将自己准备好，「你确实有些运气，」他的声音也快失去控制，「我从来都是。」「明耀。」林珏双腿圈住他，清楚感觉到顶着她的坚挺。她不知道他还等什么，于是低声抗议：「天啊，现在。」「现在，但不仅仅是现在。」他响应着，一手撑着上身，一手抓住林珏的臀部抬起，一双灼烧的眼睛热烈地凝视她，谨慎而缓慢地向前推进。林珏猛吸一口气，柔软的肌肉无限伸张以便容纳他。当他进入时，林珏感到一阵疼痛。她下意识开始挣扎，付明耀呼吸沉重，稍稍下压身体固定住她，坚定有力地一寸一寸进入，最终完全充满。付明耀必须马上停顿一下，林珏的密实、温暖和潮湿紧紧包围着他，而他好像完全被林珏的气味、感觉所笼罩。那是一种真实的、彻底的合二为一。他有些头晕目眩，这种体验前所未有。「明耀！」简单的两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惊异和需要。林珏唯一能做的就是攀牢他，任世界在周围旋转。当付明耀开始移动后，林珏仿佛腾云驾雾般，毫无设防地随着节奏响应，她听到自己再次低吟他的名字。「大声。」也许是付明耀语调里的一丝命令让林珏恢复些许清醒，她与他视线相对，「试试看。」林珏依稀听到他发出粗吼，付明耀的手滑至她的臀下，将她拉得更近更加深入。林珏愉悦地叫喊出声，下半身抵着他的身体扭动，脑袋后仰，完全打开身体接受他的冲刺。付明耀喜欢强行撩拨她的欲念，使她身不由主的热情回应，他从没见过这么热情如火的女人，如此合作又如此抗拒，竟然在这种时候也不忘挑衅和挑战。「再大声。」他和她一样疯狂，一样渴望更多，付明耀举起林珏的双腿抗在肩膀整个人压上去，将自己抽离出来，然后再次深深探入。这个动作带给她又一波的兴奋。林珏的心脏疯狂跳动，有那么一刻，她确定她将承受不了更多。付明耀的速度更快了，毫不犹豫将她推向高潮。林珏大叫出声，指甲陷入他胳膊上的肌肉，腿跟紧紧压住他的肩背，身体无限伸展挤压两人相连的部分，她不由自主地用力颤抖、收缩、放开。当高潮也终于征服付明耀时，他瘫软在林珏身上。付明耀纵容自己又享受了几秒将她完全压在身下的感觉，等他稍稍恢复力气，抱住林珏翻个身，让她四肢放松地伏在他胸膛。付明耀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背，另一只手滑进她的头发，微笑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，又把她靠回胸前。此时此刻，他虚弱而满足，这一切都来自身边的女人。许久过后林珏动了动，他的手顺着她的背脊滑下去，亲昵地捏了一下她的屁股。林珏趁机抬头看看他，付明耀那双严肃的眼眸有些高深莫测，薄唇弯成一道柔和的曲线，形成淡淡的微笑。此时此刻，他就是一幅典型的男人心满意足的样子。「这是不是有些尴尬？」林珏露齿一笑，懒洋洋地伸展身体。「不会吧，在我看来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，就开始朝这一步前进了，不管我们心里怎么想。」「然后呢？」付明耀垂下眼帘，像是一头慵懒的狮子。是啊，下一步该干嘛？他又翻身过来，把她压到身下，「当然继续了，我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。」她娇笑，「我以为你想睡一会儿。」这种事儿的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，付明耀原本以为的顺序是两人先冲凉然后再来一场畅快淋漓的性爱，然而进门后就被抛至脑后。他握住林珏的手，按向已经勃起的欲望。「宝贝儿，现在你以为呢？」他慢条斯理地亲吻林珏，一只手从脖颈滑过胸部腹下，一路向南，然后轻轻覆盖住林珏柔软的下体轻捻慢撩，使她在亲密的抚触下张开。「这次我们走细腻路线，我要仔细品尝。」又是几个回合，林珏终于躺在付明耀的臂弯里枕着他的肩窝休息。天已经完全黑下来，床头灯被打开，不明不暗的暖黄将整个房间照射的幽静且暧昧。他们整个下午都耗在床上，林珏觉得自己好像染上药力强劲的毒品，他的味道，还有他实实在在在她身体内的感觉，搅扰得她恍惚不宁、神志不清，在他的魔力和诱惑中，让她难以自持，只能越陷越深，越来越上瘾。付明耀轻抚她的面颊，拨开潮湿而凌乱的发丝，低头吻吻鼻尖，「要起来么？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。」林珏懒洋洋说道：「在床上吃。」「这可不是好习惯。」「我喜欢。」「嗨，你现在在我的床上呢。」林珏有些不满：「你总是这么专断蛮横，还是就针对我？」付明耀咧嘴笑笑，「以前不是，我小时候又小又瘦，在学校里经常受欺负，甚至被打个鼻青脸肿。」林珏抬起身体稍稍后退，细细打量他的全身，然后使劲儿捏了捏付明耀肌肉发达的前臂，「这是怎么回事儿？吃了类固醇的结果么？」付明耀哑然失笑，双臂使劲儿把林珏重新按回怀里。「过了一段时间我才长壮实，但那时我只有十二岁，像个小萝卜头，又戴着眼镜，笨手笨脚的。」「啊，我明白。」林珏想起自己可怕的青春期，担心脸上痘痘消不除、个子长不高、胸部大不起来。「那时有个叫王宇的，老跟我过不去。我拼命吃拼命锻炼，不出一年，我便狠狠揍了他一顿，他鼻子上的疤痕到现在还没完全消去。」「那时跟我过不去的人叫孙兰。」林珏饶有兴趣地加入谈话，「她总是给我找茬儿。」「你揍过她的鼻子么？」林珏呵呵轻笑：「这倒是个好主意，下回再见可以试试，尤其她还有个假鼻子。」听到付明耀嗯了一声，林珏继续解释：「有没有做过隆鼻手术一看就知道啦。」付明耀大笑。林珏感受着他的胸膛因为大笑而有节奏的起伏，随后两人都陷入沉默，静静感受彼此的呼吸和存在。这是一个如此安详而美丽的周末，喜悦好像满满一杯水，轻轻一晃就会溢出边缘流出来。林珏真心享受付明耀陪在身边的感觉，他正紧严肃的一面消失了，她不知道是因为聊天还是性爱，这会儿的他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，轻松自然、平易近人。两人东拉西扯说着话，不过避免目光交汇，至少她努力不看他。她必须如此，不然每次凝视他唇边挑逗的笑容，深深的梨涡，她都好想亲吻他。「再笑一次。」林珏没抬头，只是伸手拍拍付明耀的下颚，胡渣微微扎手，痒痒的。可是他没有回应，林珏好像已经习惯他的沉默，「你真应该多笑，声音可好听呢。」付明耀默默不做声，只是拥抱着她，过了会儿才迸出一句话，「有兴趣听戏么？」</font>